她的嘴唇贴在唐秋的手腕上,感受着上面的温度和脉搏。
唐秋将药膏扔开,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含笑点头,柔声说道:“当然可以。”
后背的伤让露西尔弯腰的动作非常僵硬,她干脆拽着唐秋的手臂将人拉起来,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低头咬住她的手腕,甜美的血液涌入她的口中,她的眼神一暗,环在唐秋腰间的手慢慢地收紧。
被拉离了壁炉周围,冷气瞬间将唐秋包围,她将头埋在露西尔的肩膀上面,忽视掉手腕的刺痛,微微闭着眼睛,轻声说道:“……红袍女巫比我想象得还要危险。”
她本以为找了狼人这个外援,就能万无一失地将艾琳救出来,没想到后来的情况居然会这么危险。
而且还让她处在时时刻刻都要担心身份暴露的境地。
虽然她因此偶然看见了原身最后身死时的记忆,但是唐秋对此行却并不满意。
露西尔吸血的动作一顿,她微微侧头,然后听到金发祭司的轻声低语,“是我轻敌了。”
她的语气有些许的歉意。
露西尔抬手摸了摸唐秋的头发,将她的手腕松开,舔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声音清冷,“是黑女巫太狡猾了。”
她不再继续进食,反而放开唐秋走到床边坐下,低头将衣扣系好。
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唐秋的精神从庄园逃脱之后也依然维持着紧绷的状态,直到刚刚才放松了一些,她掩嘴打了一个哈欠,只觉得一阵睡意袭来。
身下的床吱呀一声,露西尔将衣领最上面的扣子系好,低头看了一眼占据着另一半床的唐秋,轻声说道:“我可以去椅子上休息。”
唐秋闭着眼睛没有说话,但是却伸手搭在了露西尔的腰上。
金发祭司的情绪有些不对。
露西尔的神情微动,她靠坐在床头,垂眸看着正闭着眼睛准备睡觉的唐秋,沉吟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狼人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唐秋睁开眼睛看着她,微微勾唇,语气很轻地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突然对狼人很排斥。”露西尔低头看着唐秋环在她腰上的手,伸手将她的手翻过来,手腕上的血迹还没有清理干净,“在比尔的时候,你不是一直想来狼人的领地探查自己的变身问题吗?”
她将唐秋的手拉高一些,低头将上面的血迹认真地舔/舐干净,衣袖向下滑落,唐秋纤细白皙的手臂上面青青紫紫,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磕到了哪里。
露西尔蹙了一下眉头,将唐秋随手扔开的药膏拿过来细细地涂抹在她手臂的淤青上。
唐秋静静地看着她,视线从她清冷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和红润却有些单薄的嘴唇上一一看过,她垂眸,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轻笑了一声,说道:“被你发现了。”
“是因为黑女巫的那个黑暗法阵吗?你看到了什么?”
唐秋意外地选择了告诉露西尔真话,“看到了一个狼人想要杀我。”
“哦?”
“一个和我长得有些相像。”唐秋回忆着奥菲娜的模样,低声说道:“很强的白发狼人。”
露西尔怔了一下,低头和唐秋对视,皱着眉头不赞同地说道:“你不应该来狼人的领地。”
从她被黑暗法阵引出来的记忆来看,那些都是被深藏在心底最恐惧的记忆。
唐秋的记忆应当也是如此。
虽然她不知唐秋为何一副对自己的过去毫无印象的样子。
“我感觉那个灰狼好像认出了我的身份。”唐秋其实心中也不能完全地确定,只是有一种这样的预感。
灰狼对她态度的转变实在是太明显了,不由得她不深思。
而且还执着地邀请她来狼人的领地……以丝塔图大陆对狼人的记载,她们可没有那么热情好客。
“我想看看她的目的是什么。”唐秋转身面对着露西尔,将头抵在她的手臂上,轻声说道。
露西尔将唐秋的手放回去,垂眸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听到她的呼吸声慢慢变得平稳,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能让金发祭司的睡姿更舒服一些。
被送入教廷的狼人……露西尔抬手轻轻地将唐秋脸侧的发丝挑开,食指摩挲着她的眼尾,想到了庄园里面被黑女巫囚困的狼人和繁衍出的怪物,她的神情变得深沉。
狼人从来不会让自己的族人落单,除非……那个狼人并不是在领地出生的。
露西尔知道以金发祭司的聪明,她能想到的,她肯定也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