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呼呼地说着，但眼圈却在与瑞丝对上视线的瞬间红了起来。
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莫妮卡有些慌乱地抬手擦掉，她像是已经哭过了一通儿，鼻子都还是红的。
瑞丝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笑意也慢慢收敛，她伸手环住莫妮卡的肩膀，语气温柔地安抚，“都长大了，还这么爱哭。”
“你现在哭晕了，我可没时间把你抬回教廷。”瑞丝嘴上故意说着一些让莫妮卡生气的话，手掌却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莫妮卡的额头靠在瑞丝的肩膀上，听到她的话，声音哽咽地反驳，“你才哭晕了呢。”
她的眼泪很快将瑞丝的肩膀浸湿，瑞丝蹙了蹙眉，手掌伸下去捏着莫妮卡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见她的眼睛红红的，指尖将她眼角的眼泪抹去，认真地说道:“别哭了。”
她的余光瞥到不远处有一只白狼正在和掉落下来的魔物战斗，挑了挑眉，指尖勾了勾莫妮卡的下巴，示意她看过去，“你看那个狼，好看么？”
莫妮卡有些茫然地转头，白狼体型庞大，但和狰狞的魔物一比却显得优雅又美丽。
瑞丝笑吟吟地说道:“等一切都结束了，我抓一只回来给你玩。”
莫妮卡愣了一下，眉头生气地皱起来，因为哭了很久，她的鼻音很重，“你在胡说什么呢？”
“狼人现在是教廷的盟友。”
虽然以前是敌人，但现在是盟友，和狼人再次决裂对教廷没有任何的好处。
瑞丝看着莫妮卡因为生气而生动起来的表情，低笑了一声，“你还是生气的时候比较可爱。”
她不喜欢看到莫妮卡的眼泪。
反应在迟钝，莫妮卡也知道了瑞丝刚刚是故意逗她的，她别开脸，伸手将瑞丝推开，手指触碰到她脸侧的疤痕，让莫妮卡的心中一颤，她垂眸，从空间宝石里面拿出来一个白色的小瓶子递给瑞丝，声音有些颤抖，“……这个给你。”
瑞丝垂眸看了一眼，猜到了这是什么，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在意地说道:“我这样也很好啊。”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看重外貌的人。
莫妮卡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生气地瞪着她，咬着嘴唇声音很明显还能够听出来一丝哭腔，说道:“太丑了，你把它抹了。”
她的语气很凶，本来已经止住的眼泪却掉的更凶，嘴里说着瑞丝太丑，可眼神却非常地难过。
“被说丑，伤心的不该是我么？”瑞丝替莫妮卡擦着眼泪，有些哭笑不得，“好好好，我会抹的。”
她可以拒绝圣女的好意，也可以拒绝其他人的好意，但唯独拒绝不了莫妮卡。
她的妹妹是她在黑暗中唯一的光。
她垂眸盯着莫妮卡看了一会儿，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碧绿色的眼眸温柔得犹如一汪春水，她伸手将人抱住，手掌温柔地拍着莫妮卡的后背，瑞丝轻声说道，“都过去了，莫妮卡。”
她终于走出了黑暗的泥潭，重新将人拥在怀中，即使早已伤痕累累，但……幸运的是她已经将可以治愈自己的药膏牢牢地抓住了。
瑞丝用下巴蹭了蹭莫妮卡的头发，低垂着眼眸却掩不住里面浓浓的笑意，“你在不松开我的话，圣女要生气了。”
圣女和沃格特等人估计都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就等着她了。
莫妮卡将眼泪蹭在瑞丝的衣服上，然后用力地将她挣开，皱眉说道:“明明是你一直抱着我。”她根本就没伸手。
这个人……还是那么的讨厌。
不敢再耽误瑞丝的时间，莫妮卡将人推开之后转身欲走，但走了几步她又突然停了下来。
瑞丝一直目视着莫妮卡，见她突然停下然后转身，红唇不由自主地勾起。
“你……小心一点。”莫妮卡的神情难掩担忧，嘴唇紧紧地抿着，“我等你回来。”
瑞丝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好。”
黑暗界的门被打开之后，一直“平静”的血域也终于有了动静，各氏族的三代长老带着几个族人出现在血域边界，抬头望着黑色漩涡和血魔庞大的身影。
她们之中很多人都经历过圣战，只是时间过得太久，曾经的记忆几乎尘封在了脑海深处，血魔的身影让她们将记忆翻了出来，神情有些许恍惚。
圣战……是她们都不愿去回忆的过去。
如今早已不是辛西娅的那个时代，所以她们恍惚之后就很快回神，血域名义上的掌控者梵卓氏族的三代长老拉尔斯望着黑色漩涡，眼神闪烁着，血色在眼底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