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呢?”严烈一脸理所当然的看着她。
宁星晚看着他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他的脸上似乎下一秒就会闪过一行她看过的某本小说里的台词:小妖精,你以为来了,我还会放你走吗?
宁星晚:……
“而且,不是你自己说的,要来照顾我的吗?就是这么照顾的?”严烈低笑着,看着她说。
“……你不是说,这点伤,没事的吗?”宁星晚懵懵的缓声说。
严烈这才脚尖着地,站直身子,抬手抻了一下肩膀,不知真假的低声“嘶”了一声,然后一脸坦然的看着她:“背上还疼呢,而且我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没人照顾,自己洗不了。”
宁星晚:“……”
刚刚还做饭洗碗,自强不息的。
这么一会儿又生活不能自理了?
男人啊……
“可我没有换洗衣服。”宁星晚提出合理反驳,抿着唇努力扫除脑海里关于“帮忙洗澡”这个词语带来的一切联想。
严烈轻声笑了一下,抬脚走到她身边,然后牵着她的手,在掌心捏了捏,这才拉着人走到一扇关着的门前,握着门把,将门拉开:“这些衣服够你换吗?”
宁星晚看着展现在眼前的场景,愣了神。
这是一间呈现U字型的衣帽间,两边挂满了全新的女士衣服,按照春夏秋冬一字排开。最下面的鞋架上还整齐的摆着一排排琳琅满目的鞋子,中间铺着羊毛地毯的尽头,则是一整排的各色发带。
宁星晚抬脚走过去,摸着其中一条,怔了神。
严烈跟在她身后,指尖点了点旁边关着的几个柜子,低声咳了一下,神色略微有点不自然,“这里面的是内衣,我让江月帮忙准备的,不知道合不合适。”
宁星晚这才回过身,仰着头看他,“这些……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住到这边开始吧。有的是去各地工作的时候买的,有的是工厂送来的样品。”严烈说。
宁星晚没仔细想什么样品,只是想着他每去一个地方工作,看到适合她的衣服就买下来,心里就像是长满了爬山虎。
生机勃勃。
野蛮又灿烂。
她忽然很想说点什么,可又好像什么都不需要说。
只这么看着他,就有一种地老天荒的感觉。
可偏偏有人嫌这地老天荒太过平淡,随口一句就让人慌了神。
“那我去放洗澡水了?”
严烈垂眼看她,唇边噙着三分笑。说完,也不待她回应,就径自转身出了门。
好像生怕多一秒,她就反悔了似的。
不对,也不能叫反悔。
她都还没答应留下来呢!
宁星晚咬着唇角,抬眼扫了一圈宽大的衣帽间,抬手捂着脸闷闷的哼了一声。
红红的耳尖在灯下尤其明显。
洗手间传来淩淩的水声。
宁星晚捂着耳朵,拍了拍脑袋,这才像是转移注意力似的打量起这间房子。
黑白灰的主色调,空旷又简约。除了必要的家具,没有一点多余的装饰。
一下子就将空旷的客厅和身后的衣帽间隔成了两个世界。
“晚晚,到阳台帮我拿一下晾着的毛巾。”洗手间传来他的声音。
“哦。”
宁星晚一边应着一边抬脚往阳台走。
取下挂着的毛巾,一转身,看到阳台角落的东西时,视线倏然顿住。
它原来在这里!
是那株他们一起在小院里种的“爱情树”。
后来她又去过一次,树已经没了。
原来是被他带到了江城,种在了自己的阳台。
稚嫩的树苗已经长成了茁壮的小树,枝桠繁茂,生机勃勃。
宁星晚指尖滑过饱满油亮的树叶,视线忽然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