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唐书蜜忽然清醒过来，立刻小跑上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我觉得……夫人也是可以提前当一下下的。”
“就一下下？”季临琛转过身来。
唐书蜜扑进他怀里，把自己莫名其妙又泛起绯红的脸颊遮住，闷闷发声：“你想我当多久就当多久。”
季临琛蓦地笑了，眼底一片斑驳星碎：“永远行吗？”
唐书蜜低低应了声：“行。”
婚礼定在一月十五号，唐书蜜问会不会太急了。
季临琛淡淡地道：“急吗？你觉得急就再提前两天。”
“……”唐书蜜摇摇头：“不急。”
虽然只有一个月的准备时间，但她一点都不忙，季临琛专门请了一个世界顶级婚礼策划团队进行婚礼策划。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推进，唐书蜜从最初的开心转变成了焦虑不安。
结婚的前天半夜，季临琛抱着怀里辗转反侧的人，柔声问道：“怎么？是婚纱不满意吗？”
唐书蜜摇摇头：“不是。”
怎么可能不满意，意大利顶级设计师的封神之作，无数女人梦寐以求的婚纱。
若不是季临琛于那位设计师有恩情，砸再多的钱也买不下来。
季临琛抱着她，静静地等着唐书蜜自己开口。
过了一会儿，她扬起脸道：“我想去看看妈妈。”
“想去就去。”季临琛伸手给她掖好被角：“现在快睡觉，醒了就出发。”
“你陪我吗？”她问
季临琛笑了笑：“当然陪你。”
怀揣着心事，唐书蜜一大早就醒了。
简单吃过早饭后，两人起身去佘山。
和去年一样，季临琛亲自开车，唐书蜜坐在副驾驶。
这一次，两人在路上没有过多的交谈。
唐书蜜一直看着窗外，似乎在欣赏沿路风景。
两个小时后，抵达佘山脚下。
望着绵延向上、不见尽头的石板阶梯，唐书蜜长吁了口气。
爬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唐书蜜停下脚，喘气休息。
季临琛问：“累了？”
“还好，休息会儿再接着爬。”
季临琛往下走了两层台阶：“我背你。”
“你确定？”唐书蜜又望向直抵云霄的天梯。
季临琛微曲膝：“上来。”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要背我。”唐书蜜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起步跳上去，双腿夹住他的腰：“要背到山顶哦。”
季临琛应了声“好。”
唐书蜜趴在他背上，突然想起去年妈妈的忌日。
季临琛体力好走得快，又不等她。
她站在原地，仰头喊他等等。
台阶上的男人转过身来，突然吹起一阵风，枯黄的树叶纷纷往下落。
时间停滞，定格在那一瞬间。
好像就是在那个瞬间，她彻底把他放进了心里。
因为那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陪她来看妈妈。
“你累不累啊？”唐书蜜脑袋搁在他肩头，偏头问道。
季临琛气都没喘一下：“不累。”
“不累就继续。”说完，唐书蜜又补充一句：“累了也要继续。”
季临琛轻哂了一声，步伐平稳地往上迈。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山顶。
唐书蜜从他背上下来。
妈妈的墓碑在西南角。那几颗青松在冬日里还是葱绿的，虽然没有绿得活泼鲜明，但比起其它凋零干枯的枝桠，倒还显得有几丝生机盎然。
“妈，我又来看你了。”唐书蜜视线落在卡在石碑上那张发白的老照片。
照片被风霜冲刷得十分模糊，但仍能看出上面的人是在笑。
这一次，唐书蜜竟然没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