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轩对她的态度略带了分歉意,过去之前客套地说,“下次有机会和小锴到家里吃饭。”
温眠笑笑不说话,随即跟着SA去结账,沾江易锴兄嫂的光,她没有多花配货的钱轻易地买到了姜知序的礼物。
出去的时候,李姨依旧情绪未平,唉声叹气这世道炎凉,人心险恶。她直到亲眼见着旁人对温眠的奚落才真正体会到她所受的委屈和艰难。
以前放在先生心上宠着疼着的小公主,却在这里遭人嘲讽和白眼,什么人都过来踩一脚,实在令人心寒。
这样看来,还是那个江易锴心肠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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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心肠好的江易锴晚上过来蹭饭受到了李姨前所未有的优待,不仅态度和善,时不时地温声询问他要不要添饭,饭菜是否合胃口……差点让江易锴吃饭噎住喉咙。
趁着李姨背过身给温钰喂饭,他用眼神示意发生了什么事,温眠摇摇头,表示并不清楚李姨心中的想法,大约是被白天的事刺激到了。
晚上洗完澡,江易锴湿着头发从卫生间出来,见温眠戴着副眼镜,拿着平板坐在地毯上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透着晶莹的水珠沿着短发划过脖颈,陆陆续续地淌下来,江易锴却不以为意,大步走到温眠面前,垂眸看着她。
“帮我吹个头发。”
温眠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视线正好瞥到发丝上的一颗水珠沿着修长脖颈划过喉结,继而喉结滚动了下,江易锴不自觉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身上倒是穿得整整齐齐,穿的还是阮助理最早之前拿来的一套灰色家居服,和她的粉色是同一款式。
她迅速地收回视线,摘下眼镜,冷不丁地说:“江少给我报个班吧?”
“什么?”
“美容美发培训班啊,江少不是回头客吗?指不定我以后可以靠这门手艺谋生。”
江易锴嗤笑了声:“也就我还能享受得了大小姐的服务,别人还是算了,吃不消。”
温眠咕哝了句自恋狂,起身去了卫生间拿吹风机。
短发容易吹干,不到十分钟,温眠服务到位地吹干他的头发,顺带给他捋了捋额前的碎发。
手指不小心碰到他额前一块陈年伤疤,像是一个低洼,略凹进去很小一块。
温眠出神,忽然听他提起白天的事:“你白天碰到我哥他们了?”
她收好线,回了句:“江少消息灵通,在我身上按了监控?”
江易锴解释:“我哥自己和我说的,还说让我向你道歉。”
温眠沉默了几秒,真心实意地说:“你哥人还挺好的。”
江易锴一时之间没有动,隔了半晌转过头问:“不是,你和我哥才见了一面,你就觉得他挺好了?”
温眠:“……”
她沉默片刻,一本正经地解释说:“我以前也见过他,不算网络上看到的,今天是第三面。”
江易锴绷着脸淡淡地哦了声:“大小姐记性真好,连见过我哥几次面都记得清楚。”
“我对我江少印象也极其深刻……”不等江易锴缓和脸色,她补充道,“江少让我在热搜上待了几天,顺便收获一些偷拍者和白眼,那段时间我出门逛个街都能碰到拍照的人。”
说完,她冷笑了下,然后看见江易锴的脸完全黑了。
不等她再说话,她已经被江易锴猛地扑倒在床上。
江易锴咬牙切齿道:“你就是故意气我的吧。我和我哥关系很好,你别故意挑拨离间。”
温眠哼了下:“你和你哥性格和行事作风南辕北辙,你怎么不学着你哥一点?”
他气得低下头狠狠地啄了她一口。
温眠有些吃痛,伸手捂住嘴,生气地瞪着他。
以前只觉得这人纨绔、自恋又浮夸,现在看来,不仅如此,还小肚鸡肠和记仇。
他双手撑在她的身前,眼神微黯了黯,背后的落地灯慵懒地发散暖黄色的光线,打在他的背后,却衬得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深沉浓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