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舒馥一激动,喝高了,忘了自己会发酒疯。
白日里不觉得,涩滑的酒液尝在口里,入喉,捻转在腹,唤动情肠,就觉得苦了,“被占便宜”的欢心,全成了自我安慰的梦幻。
舒馥冲出去,紧紧抱着那株彤云般的海棠花树,嚎啕大哭。
“苦恋”是不是?……
我是真的苦……
一边喜欢姐姐,不能表白……
一边还要和姐姐对戏,被撩得不要不要的,腿都合不拢!……
舒馥抱树摇,大哭:“……额娘!有人要杀我!……”落英缤纷。
钟落袖、李姿蝉、郑导、贺皇帝,还有许许多多演职人员,大家站成一排,观看盛况。
钟落袖睨李姿蝉。
李姿蝉在她危险的视线中,慌忙解释,“……我……我是让她多背背台词!可我也没逼她逼得那么紧啊!”
钟落袖走上前,揽了舒馥在怀里,去她温热的耳畔,蹭了那微微汗湿的柔软鬓发,轻哄着说,“……额娘在,小馥乖……” 舒馥年纪还小, “苦恋”这个词, 恐怕暂时不会有太多深刻的体会, 只是觉得太难了, 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向钟落袖表达自己的喜欢, 倾诉衷肠, 原来是这么麻烦的一件事情。
但借酒消愁,什么年龄段都可以。
孰不知,借酒消愁, 愁更愁。
早上起来,醒在钟落袖的床上, 醒在钟落袖的怀里, 还被脱光光了……
舒馥穿着不属于自己的睡裙,望着不知道身在何处的酒店天花板,思绪一点点回拢……
嗳呀……
嘴唇好痛,火辣辣的……
唔……
舒馥哀怨地在钟落袖柔软的双臂间,滚了滚身子, 双手指尖试探着, 去触唇角,好像都破皮了……
所以,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像抱着一棵树大哭来着, 然后又抱着姐姐,然后……被抬上保姆车??
然后……我们就在这床上……
唔嗯……
舒馥小心翼翼地探出手,夹在大腿根……不疼呢……也没有擦伤的痕迹……
居然并没有和姐姐发生那种事情!
她害怕那第一次, 隐隐又渴望是和姐姐一起有那第一次……
于是,庆幸有之,失意有之,在姐姐怀里高兴有之,被姐姐扒光光看了个干净,羞涩到无法呼吸,也有之……
总之,她的小脑袋里,乱七八糟,充斥了各种微妙的、轻飘飘软乎乎的少女心思……
她嘤咛一声,抱靠在姐姐的柔软里……
和姐姐窝在被子里好舒服……
她像回到了家,钟落袖的别墅,心安又平静……
有姐姐的地方,全都变成了熟悉的地方……
她放下一颗心,力气小小,揪住钟落袖的一片睡裙,难舍难分。宿醉使她的小脑壳还晕乎乎的,太阳穴紧着,窗帘透出朦朦胧胧的熹光,时间应该还早吧,舒馥甜甜一笑,又睡了过去……
钟落袖轻阖着眼睛,待怀里的小东西悉悉索索,哼哼唧唧,不一会儿光景,再次没了动静,这才眼睫微微翕动,垂了温润多情的美眸,打量舒馥。
舒馥的嘴唇,昨晚被蹂.躏的不成样子……
钟落袖自责的轻吁,心疼地把小馥拦腰,搂在怀里,紧了紧修长如暖玉的双臂。
小馥昨晚可闹人了,小孩子真的不能多喝酒,今天可要好好批评郑临,还接风呢,差点害我犯了错误,哼。
整个剧组万众一心,给舒馥扔进保姆车,百忙之中,贺皇帝想上前慰问一下醉软的美人,被车厢里飞出的一只雪白长腿儿,踹了一脚。
贺皇帝捂脸,“哎呦!!”
舒馥倾身,细长的指尖在空虚中乱点,“惊扰皇后仪驾,打入冷宫吧。”然后瞥过绯红的小脸,抱住钟落袖的腰肢,撕心裂肺地哭喊,“额娘,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