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快六点多钟,这个点喝咖啡就是摆明了要失眠整晚,孟姝耳点了杯温热的果茶,但季疏林并不介意,他还是点了杯黑咖啡,他说在北京的这一年多里,咖啡对他来说是没日没夜的必需品,身体早已免疫。
话中的意思,大概是,这一年多里,他过得并不太好。
这次私下见面没谈太多私事,多是在谈接下来的工作,两个人都是自自然然的,非常友好和谐。
又见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孟姝耳脸色微微一变。
明显李贺臣也看到她了,撇下女伴,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季疏林心细如发,发觉了她的异样,很关心地问她:“有什么事吗?”
孟姝耳淡淡地笑了下,说:“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就起身朝李贺臣追了过去。
果然没错,李贺臣站在洗手台前,低头看手机,正在拨号。
孟姝耳悄无声息地出现,伸了伸脖子往他手里看了一眼,还真是又要打给应许的。
她手指戳上去滑动挂断键,及时阻止了他的小报告。
李贺臣吓了一跳,见到是她,又更是惊吓,整个身子往后倾,表情跟见了鬼似的。
孟姝耳皮笑肉不笑地问:“又要打小报告了?”
说来也真是巧,她每次背着应许和别人出来干个什么,回回都能碰上他。
李贺臣忙说:“没有啊,我就是……”
他举了举手机,说不出话。
孟姝耳主动告诉他,介绍得明明白白:“那是我的朋友,大学学长,《mud》杂志的主编,我在他们杂志开设了个美食专栏,今天过来谈工作的。”
李贺臣恍然大悟,默默后脑:“哦哦,原来是这样!”
孟姝耳笑着白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说:“我已经提前和应许打好招呼了,你啊,就别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
李贺臣认了。
“好了,那我就回了。”孟姝耳说完就准备转身,李贺臣突然又叫住了她。
“其实我也是希望你们好,阿许他,挺不容易的。”李贺臣正正经经地说道。
他唇边挂着丝苦笑,摇摇头说:“曾经的天之骄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现在成了这样,我实在不想他再遭遇到别的事情。”
孟姝耳动容。
李贺臣平日不见他有个正形,却也是应许的真朋友。
“我会好好对他的,你放心吧。”孟姝耳对他说。
李贺臣点点头,“好,我相信你。”
离开前,李贺臣给她透露了一个消息,后天就是应许的生日了。
李贺臣了解应许,觉得这件事他应该不会主动跟孟姝耳说,所以提前给孟姝耳打个招呼,以免当天孟姝耳一无所知,让他感到失落。
孟姝耳对李贺臣的谢意不假,也彻底地明白他还真是应许的良友,可开车回家的路上,忍不住有对他萌生了小小的醋意。
他们这两人,还真是一对好基友啊! 该怎么给应许过生日,又该送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孟姝耳纠结了一晚。
早上她在厨房煎太阳蛋, 应许睡醒下楼,从后面抱住她。
孟姝耳担心烫到他, 曲了曲肘想让他后退一些。
胳膊肘顶着他的胸前,身后的人纹丝不动, 还微一拧眉, 命令她道:“别动,给我抱一会儿。”
那就随你吧。
孟姝耳没一会儿就煎好了两个太阳蛋,转换阵地的时候扭头看看肩膀上的这张俊脸, 无奈地翻了翻眼睛, 表示很服气。
就这样靠在她身上睡着了?
他上辈子是一只考拉吗?
“醒醒了,你可真会找地方睡。”她忍着笑说。
应许半梦半醒,还不放开她。
“抱着你好舒服。”
他鼻子埋下来, 深深一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