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姝耳拿着换洗的衣物进浴室洗澡,三面浇淋而下的卫浴喷洒出热水,她摘了头发后的发圈,拢着长发站在水花里,浑身的疲惫一点点地抽走,她惬意地叹了口气。
门把被拧开,应许进来了。
孟姝耳下意识地护住胸前,顿了下又放开,他眼前空荡荡的,做这些都是徒劳。
应许过来吻住她,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身上也要被淋湿。
“我好累。”孟姝耳躲开嘴唇,轻轻地抱怨。
“你不用动,我抱着你就行。”
他歪着头继续吻下来,孟姝耳明白他又想要了。
抱在一起吻了会儿,应许身上也湿透了,他先退掉上衣,炙热的身体贴在孟姝耳,她的后背又贴在凉丝丝的墙砖上。
应许把她抱起来,把她的双腿环住自己的腰。
没错。
她不用动。
他抱着她。
可她还是累。
被擦干了身体,放到卧室的床上时。
应许玩着她的头发,嗓音满足地说道:“我们快点领证吧,孟姝耳,给我点安全感。”
孟姝耳终于找到了这些天感到疲惫的来源。
应许太依赖她了,给她的感情太强烈了。
她不光要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作为他的女朋友,更要照顾他的心情。
孟姝耳把头蒙进被子里,百般无奈,在他又不依不饶地凑过来要结果的时候,终于小小地爆发了一下:“领领领!马上就领!”
领证的事先通知了应许父母那边,他们很高兴,也没要插手安排什么黄道吉日,而应许也只是说越快越好。
孟姝耳的户口在温州,需要先把户口本拿过来。
她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这通电话打得不太是时候,孟母好像刚哭过。
孟姝耳可着急了。
本来心情好好的,这一下变得担心起来,忙问妈妈到底怎么了。
刚开始孟母还不承认,只说自己感冒了,嗓子有点哑,在孟姝耳的逼问下,孟母叹了叹气,只让她尽快回温州一趟,因为她和孟姝耳爸爸,可能要离婚了。
听到这话,孟姝耳手机差点没拿稳,她实在不敢相信她妈妈的这些话,宁愿相信今天是愚人节。
和应许打算领证的消息还没说出来,就先得到自己父母婚姻快要破裂的消息。
孟姝耳的心用力地揪扯着,再给她爸爸打去电话想好好问问情况,孟父的手机却怎么也打不通,连微信都不回。
孟姝耳想到了前阵子妈妈不声不吭从温州来上海找她的那次。
当时她只认为父母是小吵小闹了,她妈妈回温州后,这事她就没再放到心上。
或许这就是前因了,事态骤然演变到现在的程度,孟姝耳一刻也等不了了,马上就订了机票回温州。
孟母是个很好面子的人,叮嘱了她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所以孟姝耳给应许的说辞只是想爸妈了,又刚好要拿户口本,顺道回去一趟看看她爸妈。
等待航班的时候,应许在机场的咖啡店和她一起等。
司机在外面等着,待会儿孟姝耳上了飞机后,应许就回了碧云联洋。
今天气温骤降,街上穿羽绒服的越来越多。
应许穿得也是厚厚的,阿迪达斯的长款棉服,长到膝盖,被他高大的身材撑起来,衬得人年轻帅气。
孟姝耳托着腮看他,开玩笑地说:“小哥哥,你这么早就要结婚,不觉得可惜吗?”
应许冷冷地问她:“什么意思?你不想结?”
知道他敏感,孟姝耳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她不喜欢他这样,但又起了想逗一逗他的心思。
便装腔作势地说起来:“那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应许紧绷着唇线,眼底像有两块薄冰,沉默着,好像下一秒就要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