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许开口,懒懒地“喂”了声。
孟姝耳停了停削皮的动作,轻微皱眉。
应许嗤笑了声,又说:“哦,孟小姐吗?原来您还记得我这个人?”
孟姝耳本就来气,直接摔了电话。
应许立即又给她打了过来,语气强硬,几乎是命令地说道:“明天回上海,去民政局领证。”
孟姝耳无声叹了叹气,说:“明天回不去。”
应许沉默下来。
孟姝耳想起找他的来意,调整了下精神,又说:“我妈……”
“又和谁在一起?”
应许笑了声,语气无比嘲讽:“蔚蓝男士?”
水果刀锋利的刀刃削到了手指,鲜红的血色从皮肤下缓缓渗出。
孟姝耳眼皮轻轻眨合了下,一时没有任何的反应。
又在这一刻,多日来的疲累铸成的大厦在心里一点点瓦解,最后一下,地震般得崩塌。
她没有表现出什么,冷静地问应许:“如果我明天不回去呢?”
“那这婚就不用结了。”应许毫不犹豫地说。
孟姝耳笑了下。
“好。”
“那就不结了。”
她真的累了。
之后的一周,孟姝耳没有再回上海,一直在家里陪着孟母,也没有再联系过应许。
应许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她。
又是半个月过去,从秋天到冬天,温度下降不只是天气,也有人心。
孟姝耳让孟母把两千万退还到了应父应母的账户上,十一月末,她父母离婚的事陆陆续续被亲朋好友们知晓,和孟母两人把各个来关怀和问询的人和电话应付了一拨又一拨。
孟安宁父母作为孟家最近的亲戚是第一个知情的,也知道了孟姝耳和应许退婚了的事,安宁妈妈竟没有她们想象中的幸灾乐祸,只说小年轻吵吵闹闹太常见了,笑呵呵地保证着过几天就能和好。
孟母的立场很明确,孟姝耳已成为了她唯一的依靠,她不忍再让她与一个盲人共度一生,二来,她笃信着应许一开始喜欢着是孟安宁,男人的心里一旦装进去过什么女人,就再也不容易完全割舍,这是她从丈夫身上得到了教训,不想女儿再经历和她一样的。
而孟姝耳,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在赌气,还是真正对应许赌气。
但现在,她什么也不想做,也不愿想。
她也不知道应父应母怎么想,那笔钱退回去后,应家到现在没有任何表示。
她不知道的是,在收到这笔款项之前,应家双亲已陪伴应许前往了德国。
最著名的下利特综合医院为应许提供了合适的眼角.膜和最精湛的专业手术。
国内步入寒冬腊月,远在地球另一边的柏林,一样滴水成冰。
这里早早下起了雪。
连续一周,雪都在断断续续地下着,不眠不休。
医生将纱布从应许的双眼上解开,用英文告诉他,可以睁眼了。
睫毛轻颤,应许缓缓掀开眼皮。
曾习惯了满世界的黑,入眼是大雪纷飞的白。
时隔200多天,他找回了他的世界。
但他冰冷的脸上没有任何欣喜。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真的太难写,还好终于写完这个坎儿了…………啊啊啊啊啊……土拨鼠叫…………
我帅鹅子ing back!要回来作妖了~~~ 十二月初,光秃的树桠吊着摇摇欲坠的枯叶, 户外景致苍白, 呵气成冰。
盘山公路,毛茸茸的小麻雀站在树枝上看热闹。
应许往鼻梁上架上茶褐色的墨镜, 环臂倚在车边,等远处那辆布满涂鸦的赛车呼啸而来。
几名好友聚在一起, 选了个空旷的场地, 带着几名蹬上高跟鞋身高直逼一米九的俄罗斯美女,开来了几辆百万的豪车。
秀车技,玩漂移, 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