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今儿天气好,都开敞篷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了。
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缓缓停在他车边,驾驶座的年轻人惊讶地取下墨镜。
“应许?”
应许脖子动了动,一下就听出是谁的声音了。
李贺臣说:“你不是在宝格丽吗?我刚叫了lulu过去,你没见到?”
李贺臣载了一车的漂亮妹妹,各个儿都眼冒星星地盯着应许看。
应许扭过脸,手肘架在车座上冲他说:“哦,临时有事,回趟家。”
“好帅啊,臣哥,你朋友?”后座的女孩激动地推了下李贺臣的肩膀,小声说:“快介绍一下!”
这样的应许就是一名无比正常的帅哥,要说唯一不正常的,也就他穿着睡袍出来遛街的做派了。
不过也不影响什么,普通人这样做是神经病,帅哥这样做就是潇洒随性、放荡不羁,更叫漂亮妹妹们眼冒红心。
一车子的人,只有李贺臣和副驾上的女孩对他墨镜下的真相知情。
那女孩留着弯曲的空气刘海,看着他的眼睛水汪汪的,近看原来含满了眼泪。
但应许完全不知道她的存在,单单和李贺臣搭了几句话。
孟姝耳打包了两份花蟹意面回来了。
她一拉开门就看见了路边的这一幕,扬着得体的笑大步走向车边。
迎面走来的美人雪肤杏眼,乌发红唇,干练的机车小皮衣下是条红白相间的碎花长裙,又酷又甜,她走动时,裙摆非常识实务地飘扬起来。
“我靠!”
李贺臣又一次摘下了墨镜,直勾勾地盯着孟姝耳看。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死皮赖脸贴上来的未婚妻?”
应许也非常耳灵地听到后面开门的动静,脸立刻就沉下来了。
“嗯。”
李贺臣激动得难以自持,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扣出来给他安上,让他好好瞧一瞧这是个什么样的美丽。
“妈耶,真的是极品!兄弟你这么有福气,可千万别不识货啊!”
应许冷哼了声,头枕向后面,仰起下巴懒洋洋地回他——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重新上路,孟姝耳不经意地问旁边的人:“刚才那是你朋友?”
应许脸冲着车外,风把他的刘海吹乱,扫荡在墨镜前。
明知不会得到理会,孟姝耳还是多问了一句。
她是一点也不介意应许对她的态度。
人都是付出了才会要求回报,她对待应许并没付出什么真心实意,说到底,只能算是给应家父母个人情罢了,又有他们爷爷辈的那层恩情在,更看在2000万礼金的面子上,所以她愿意尽职尽责地照顾他、管束他。
一路秋风不停,车开到老洋房前,孟姝耳拔下车钥匙,对应许说:“到了,下车吧。”
应许用力拉开车门下来,闷着气往前冲了两步,突然站定双脚。
孟姝耳把花蟹意面从后座提出来,纳闷他怎么不走了。
哦,差点忘了。
她过去捏住他的袖子,说:“走这边。”
应许反感地扬起手臂,薄唇冷冽轻启:“别碰我。”
孟姝耳指间一空,微愣,仰起脸好整以暇地对他说:“好吧,那你就自己走。”
说完她退远了些,抱起手臂等着看他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
应许站得很直,他没有动,白皙的脸上逐渐涌现出屈辱。
孟姝耳捏着自己的一把发梢看,事不关己了好一会儿才问他:“你不是很厉害吗,找得着路吗?”
明明就是站在自家的院子里,但周围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陌生的,他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孤零零地傻站着,脸上的屈辱越来越多。
孟姝耳看到了他眼中的茫然无措。
她叹了口气,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