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孟姝耳和应母坐在一起,应许知道她有话要对他妈妈说,吃完饭就避开了,应母坐在桌边,淡淡笑着,认真等孟姝耳开口。
等应许从外面抽完一支烟回来的时候,该说的,孟姝耳都已说给了应母。
有她父母离婚的事。
有她和她妈妈思来想去,决定退婚的事。
现在孟母最需要陪伴,她并不想抛下妈妈来上海嫁人成家。
更有她自己所认为的,与应许并不合适的想法。
她甚至全盘托出,她一开始就只想陪伴应许到他复明,他的眼睛好了,她好像也再找不到理由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应母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听众,静静听她说完了这些,最后笑了一笑,只是说:“还找不到理由吗?你就没有发现,他的眼睛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一秒钟?”
这时应许也刚刚踏进门,视线首先与她相对,他一旦看向她就无比专注,认真的目光就像磁铁,不会主动移开分毫,只有等她先败下阵来,他才也会放过她片刻。
孟姝耳真真实实地感到压力。
竟,还怀念起他还是瞎子的时候。
多乖,多听话,任她揉扁搓圆。
现在,再试试?他不得收拾死她。
想起刚才在车里的那个吻她就后怕……
离开碧云联洋,孟姝耳只身去了佘山,太多的东西一次是带不走了,她只收拾了她拍摄视频的一些工具,还有少数生活用品,全部塞进行李箱,带着箱子又打车去虹桥高铁站。
时间把握得刚刚好,孟姝耳过了安检,到站里面等了几分钟,前往温州的列车准时到达。
孟姝耳拉着箱子,吃力地搬到车上,按照车票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靠窗的12F。
孟姝耳坐到座位上就开始睡,快要启程的时候,旁边座位上一位青岛大姨拎着大包小包落座,把她叫醒,非要塞给她两个橘子吃。
孟姝耳拒绝不了这个盛情,道了声谢,拉上眼罩继续睡。
中间去了趟洗手间。
走路脚步虚浮无力,才想起把药忘到安宁家里了。
照镜子的时候,看到脸都开始泛红了,手心贴贴额头,好像有点发低烧了。
孟姝耳用清水洗了下脸,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把门板撞到了洗手间外一名男人的身上,她低头道了声歉,没看男人的正脸,浑浑噩噩地回到座位上。
睡了几分钟,隔壁座的大姨又把她叫醒了。
孟姝耳虚弱地看着大姨一脸严谨地问着:“姑娘,过道那边的那个小伙儿,就那个,穿黑色衣服,挺帅的那个,你认识不?”
孟姝耳望过去,没见到什么帅小伙,都是普普通通的男人们。
大姨凑近了些,“我早就注意到了,那个年轻人从上车就开始看你,刚刚你去上卫生间也跟着去了,你真不认识?”
孟姝耳又朝那边看了看,真没见到什么人。
她摇摇头,“不认识。”
大姨神色收紧。
但孟姝耳没有放在心上,被人多看几眼而已,眼睛长在别人身上,她还能管得住不成?
为了睡得安心些,戴上了眼罩和口罩,没一会儿就又歪着脑袋睡着了。
身旁的大姨坐如针毡,女人都是敏感多疑的,那边的年轻人直勾勾地看过来,每次去看她身旁的孟姝耳,不都得越过她。
看那长得干净又帅气,怎么竟是个色胚。
路程还有四五个小时,大姨惴惴不安地熬过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坐不住了,悄悄喊来乘警,跟人汇报着自己的所见。
两名乘警出现在此节车厢内,向所谓嫌疑人索要证件,一车的人都看着那儿,孟姝耳终于被不同寻常的动静吵醒,打着哈欠也望过去。
大姨拍拍她的胳膊,“别怕,我喊了乘警来了,那小子可不敢把你怎么办了!姑娘,你这可是被盯上了啊,待会儿下车一定要喊家人朋友来接你啊,现在漂亮的小姑娘一个人出门太不安全了,你看看现在的那些社会新闻,真是一个比一个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