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站人多,没一会儿应许就抓住她的手让她走在他身边。
孟姝耳的右手被他握着,一起放在大衣的口袋,懒得挣脱了,她想赶紧坐到车里,再好好睡一觉。
出了站,应许带着她先去了趟旁边的药房买了点退烧药,拦到出租车,孟姝耳先上了车,应许在外头把拉杆箱放到了后备箱,感觉到后备箱被关了上去,孟姝耳眯着眼对司机报出家的位置。
车门又打开,应许侧着身子坐了上来,告诉司机:“可以出发了。”
孟姝耳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他。
“还难受?”应许问。
难不成他要跟着她回家?
孟姝耳闭上眼,随他吧。
半个多小时到了家,出租车开不进小区,他们先下了车。
风一把将头发蒙到孟姝耳脸上,她吃了一嘴,呸了两声,烦躁地抓掉脸上的头发,就听到正在车后搬运箱子的应许发出一声轻笑。
孟姝耳两手插兜,等着他把箱子拖过来,他却拉着箱子朝反方向走。
“喂。”
声音太低,应许没能听见,她叹了叹气,只好跟过去。
应许停在一辆小推车旁边,四方的玻璃柜里面摆满了山楂和各种水果串成的冰糖葫芦,隔着玻璃都能闻到清甜的香气,还都裹着亮晶晶的糖浆。
应许买了两个,一共十块。
付了钱,大妈用纸袋装好递过来,应许转交到孟姝耳手里。
孟姝耳低头看着,他说:“待会儿吃完药吃这个,不然会苦。”
孟姝耳说:“买两个干嘛?”
“给阿姨也带一个。”
孟姝耳抬头看他,应许重新拉上箱子,“走吧。”
应许把她送到了家楼下,按下电梯陪她一起等了会儿。
孟姝耳半个身子靠在墙上,无精打采,想干脆就这么就地睡了算了。
这时电梯到达,应许捞来她的手握上拉杆箱的把手,轻声说:“进去吧。”
孟姝耳等着他也进来,电梯门即将关上,也没见他有上来的打算。
孟姝耳精神了点,问:“你不上来吗?”
应许很轻地摇下头,“就送你到这里。”
孟姝耳把手挡在电梯门上,“你现在去哪儿?”
“回上海。”
孟姝耳表情怔怔的。
应许笑了一下,解释道:“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走远路。”
“好了。”他又按了下电梯箭,神态沉稳成熟,哄着她般说:“上去吧,我下周末再来看你。”
孟姝耳的病两三天就好全了,至此好似又得了什么心病,动不动就爱发呆,又像被什么勾了魂儿。
孟母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儿,端来热果汁的时候问:“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了?”
孟姝耳半躺在床上玩ipad,说:“没有,就是天冷了,爱犯懒。”
说犯懒是不假的,她已经好些天没有再拍摄过视频了,没有心情,没有精力。
也没有什么期盼,就只等着过年似的。
说起期盼,好像隐隐还有着一个。
她看看iPad主页的日历,今天才周二。
离周末还有四天。
漫长的四天。
不过,又这么等着他想做什么呢?
孟姝耳缩回被窝里打算午睡会儿。
闭着眼的时候,心里想着。
可能,只是日子太无聊了吧。
晚饭后,孟母照例去打麻将,高高兴兴地和孟姝耳说今天一定赢个大满贯。
离婚好像对孟母没产生太多的影响,只不过家里少了个人而已。
而且平日孟父应酬就多,也不常在家,不去刻意在意的话,母女二人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变化。
与其纠结已经发生了的,不如好好过好当下的每一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