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的时候,孟姝耳的衣服被烤干了,脸被蒸红了,脾气也越烧越旺了。
她发誓,再也不要见到那张可恶的嘴脸。
太不要脸了,竟然这么对待一个女人,他还有没有良心?
孟姝耳又气又委屈,回到客房就给她妈妈打了电话准备哭诉。
孟母正忙着搓麻将。
“正忙着呢,先挂了,有事晚上再说。”
孟姝耳躺在床上泪流成河。
她已决定,这次不管怎么说都要和那应许一刀两断。
晚上孟母打完麻将,给她回了视频通话问候,但她睡得早没有接到。
孟姝耳洗完澡的时候就感到身上有点发热了,用外卖app买了点退烧药,吃完就早早躺到床上了。
药效起来,叫她脑子里变得浑浑噩噩的。
下午在泳池的情景历历在目,委屈地抿紧嘴唇。
她想起当初,自己跳进水里辛苦地把小腿抽筋的他拖上了岸,为了给他人工呼吸,她还牺牲了初吻。
那时他的从惨白如纸恢复了血色,撑起身子坐起来。
看了她一会儿,他轻轻牵了牵唇角,似笑非笑地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话说他至少应该感激她当年的救命之恩,只是后来怎么又和孟安宁搞到了一起,为此变成了一头白眼狼。
五年过去了,他也是一直没提起这回事,要么是忘了,要么就是和她一样,也对当年不得已亲了嘴的事耿耿于怀吧。
不管怎么说,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不救他。
应许回了佘山也是一脸的不快。
莫名心烦意乱。
他叫司机照例把雷诺带走了,进了门发现家里有人。
新来的保姆正在准备晚饭,恭恭敬敬地和他过话。
应许没理人,再次把自己关到了房间。
没一会儿,他妈妈的电话又打来了。
应许以为是孟姝耳去跟他妈告状了,但听电话里的语气并没有计较的意思,让他后天回家里吃顿饭,别的只说了几句天凉加衣的话,没一会儿说话就挂了。
保姆上来敲门叫他吃饭,过了会儿应许摘下AirPods去开了门,习惯性地蹲下来拿餐盘。
手下摸了个空。
他这才想起来,孟姝耳昨天就被他赶走了。
应许在门口站了几分钟,平静的表情就像一潭死水。
好一会儿过去了,他重新退回房间内,关门的巨响如同天崩地裂。 孟姝耳早起烧有些退了,第一件事就是要告诉妈妈昨晚她的决定。
当她拿起手机时,首先看到的是来自应母的邀请,同样也叫她明晚到他们碧云联洋的家里吃饭。
孟姝耳答应了。
迟早要跟双方的家里摊牌,说来她有点害怕她妈妈的暴脾气,让应家的人先知情也好。
去应家前,孟姝耳先到上海老字号的金记买了两瓶蜜炼桂花酱。
她提着礼物来到碧云联洋,应许也在。
天气大好,他卧在阳台的吊椅上晒太阳,耳朵里塞着AirPods,脚下趴着大黑狗雷诺,一人一狗都是懒洋洋的。
他爱自己处着,家人也都不去打扰他,孟姝耳几次想和应父应母开口那件事,都次次被两位长辈热情和蔼的招待劝退。
他父母人真的很好。
这才是真正的上层阶级,没架子,待谁都温和客气,非常有修养。
可这么好的一对爹妈,怎么就生了个这样讨厌的儿子?
开饭的时候应许也来了餐厅。
“来,姝耳你坐这儿。”
应母亲自拉来一把椅子,让孟姝耳坐在应许旁边。
孟姝耳听话地坐下了。
应许知道她就在旁边,只把她当空气人。
饭间他只吃白米饭,应母给他夹了好几次菜他都不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