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应父应母站在她两边,笑着问她:“姝耳啊,喜欢吗?”
立刻的,孟姝耳也扬起了花儿一样的笑容:“谢谢叔叔阿姨,我很喜欢。”
不就是被扔到水里一下下而已吗?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只当洗个免费澡了。
饭后,孟姝耳开着她的保时捷panamera离开了碧云联洋,副驾上坐着应许。
他环臂在身前,闭着眼,一路耳朵里的无线耳机都没取下来。
孟姝耳也很识趣,他这是不想和她有任何交流。
不过,刚才应父应母劝她回来住的时候,他也没有表示抗议。
这就有点不像他能做出来的事了。
没有人的心思比他还难猜了。
回佘山前,孟姝耳得先去宾馆把东西带过来。
她把车停在路边,摘下应许的一只耳机,对他说:“你先下车。”
“为什么?”
孟姝耳随便找了个理由:“这边不让停车,待会儿保安过来问,你跟他说我马上就开走。”
应许犹豫了一下,妥协,打开车门下去了。
这么听话?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孟姝耳把车开远了点,路过他时交代了声:“你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出来。”
应许皱眉,“车呢?”
明知他看不见,孟姝耳随手一指,说:“车在那边。”
然后就再也不看他,提步就进了宾馆。
孟姝耳慢腾腾地收拾好东西,出来办理退房。
站在前台,她转身往外寻找应许。
他还站在宾馆门前台阶下的人形道上,身后靠着护栏。
仔细看能发现他两只手往后紧紧地抓着护栏,耳朵里的无线耳机早就收起来了,表情紧绷,浑身展露出警惕,似乎对周边的动静都很敏感。
此时是晚上下班的高峰期,路上车来人往,人行道上的行人和单车也是应接不暇,偶尔一辆车想在附近停下来,鸣笛声尖锐刺耳,催促行人让路。
应许让开了路,刚往一旁走了两步,就差点被一辆共享单车撞到。
车上的男青年慌忙拉下刹车,不快地冲他斥道:“没长眼啊!”
孟姝耳轻笑了一声,拉上自己的东西,出来却没去找他,站在门口又多瞧了一会儿。
她要的就是这样。
好好杀一杀他的气焰,看以后还敢不敢再欺负她。
二十几分钟过去了,逐渐,应许的情绪从一开始的烦躁转变为了茫然无措。
他挪到了一辆车的旁边,但不知道那是不是孟姝耳的车,倚靠在车门上,姿态尽量自在,但局促抿唇的动作暴露了他的无助。
看到这里,孟姝耳认为自己玩的差不多了,拉着行李箱走向他。
“你怎么站在这儿啊?车在前边呢。”孟姝耳装模作样地说。
一听到她的声音,他空荡荡的眼神骤然变得又惊讶又意外,仿佛还燃起了小小的希望。
那睫毛微颤的一瞬间,真的显得楚楚可怜又美好。
被这个微小的眼神击中,孟姝耳心口一下涌上来强大的愧疚感。
算了,不逗他了。
孟姝耳扯上他的袖口,轻声说:“来,走这边。”
才一碰上他,应许就用力地反手挣开她,孟姝耳被拒绝不是一次两次了,一点也不意外。
他以为她就想碰到他?
不这样做,那她要怎么把他带到车边?靠意念吗?
孟姝耳正想这么吐槽,应许手腕一转,却又是牢牢地攥紧了她的手。
他的骨骼又宽又大,抓着她还十分地用力,声音紧张而压抑,狠狠地质问她说——
“你死在里面了吗?怎么去这么久!” 孟姝耳立刻收回了刚才的一丢丢怜悯。
她手被抓疼了,轻轻皱了下眉,语气还算镇静,说:“你先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