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宁只比孟姝耳小一岁,两人从小被双方家庭互相攀比着长大。
孟安宁从小就是优等生,乖巧可人,尊老爱幼,连青春期都不曾叛逆。
孟姝耳成绩单比不过她,也没她会讨长辈欢心,只有这张艳压群芳的脸能把那碟清粥小菜比下去一些。
其实孟安宁长得也不差,自小也是班花系花的级别,温柔体贴的性格更给她加了不少的分,所以即使孟姝耳比她漂亮很多,也没有甩开她太多。
白天孟安宁也见了应叔叔和应阿姨,表现得比孟姝耳更像应家的新儿媳。
孟母早就不满意她们了,今晚她们一来,从进门就没给这对母女好脸色看。
孟母阴阳怪气道:“是啊,我们家姝耳就是太贤妻良母了,所以应家人才喜欢,话说安宁也二十多了,抽空你得让她好好跟你学着下厨房,作为一个女孩子啊,不光要能出得厅堂,也得下得厨房不是?”
二婶笑了笑,“大嫂,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孟姝耳和孟安宁互相看看,两人都是一脸无奈。
“对了,有件事情,大嫂,我得跟你表明,你听了别不好受。”
孟母双手交叉着搭在膝上,“你说。”
二婶抿了一口茶,慢悠悠开口道:“去年应许刚从国外读硕回来,你知道他回国后的第一件事做了什么吗?”
“什么?”
二婶言笑晏晏:“他刚一回来啊,就叫他父母上我家提亲了。”
“……”
“不过呢我家安宁已经有男朋友了,从大一就开始谈的男孩子,家境也不错,待她也好,这门亲事我们就没答应。”
“顾着应家的面子,这事也一直没对外透露,没想到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到头来应许还是和咱们老孟家结了亲。”
“未防日后尴尬,这件事我就先和嫂子说了,不过也没什么了不得了的,大家彼此知道就行了,我们家也是实在不想瞒着大哥大嫂啊!”
孟母黑了脸,半天一句话也不说,以她妈妈的性子,孟姝耳真怕她抄起扫帚就要赶人出门了。
她又看了看孟安宁。
她这个已温柔体贴著称的堂妹,脸上表露出自满的笑意,好似获得了多么大的荣誉。
这个表情,和往年每个期末和她一起汇报成绩单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果然,孟安宁什么都比得过她。
孟姝耳默默捏了一颗酸梅填进嘴里。
嘶——
这也太酸了。 孟安宁和应许还有着这样的过往,孟姝耳是头一回知道。
当然,应阿姨夫妻俩从没对他们家透露过。
孟姝耳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备胎。
破破烂烂、可可怜怜的备用轮胎。
孟母得知了这件事非常不痛快,冷言冷语地把那对沾沾自喜的母女打发走了,还差点去找应阿姨理论。
孟姝耳夺过她的手机,好说歹说,总算让她冷静下来了。
不痛快该不痛快,还是要理智对待,顾全大局,仍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孟母最后又对孟姝耳说:“女儿,要是以后应许对你不好,你就回来告诉妈妈,他如果敢欺负你,我拼了命也要去找他算账!”
孟姝耳抚着她的背安慰道:“好好好,您就消消气吧,早点睡,我明儿一早还要赶飞机呢。”
第二天清早,孟姝耳就跟着应家夫妻俩坐上了飞往上海的头等舱。
应叔叔和应阿姨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但孟姝耳不由地比以前更客气了些。
她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但他们对她所隐瞒的那件事,让她如鲠在喉,觉得不公。
并且,对自己以后和应许的相处更加没底气了。
既然他钟情于孟安宁,那现在原属于孟安宁的位置被她横刀夺去,佘山老洋房里这位阴晴不定的祖宗,还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