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了沉气,“还有,孟姝耳不是我的什么小保姆,她是我的,未婚妻。”
说完,不顾小齐惊愣无语的反应,继续道:“你没对她打什么不应该的心思最好,如果有……”他往前一步,压低了语气,沉声威胁:“我会让你从上海市永远消失。”
随着一声巨响,大门被用力关上,小齐闭上眼,脸前迎来一阵风。
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这门却又打开了。
应许伸手准确地夺去他右手提着的桂圆袋子,然后才又把门关了回去。
小齐凌乱在风中。
应许把桂圆随手扔在桌上,坐在沙发生闷气。
楼上,孟姝耳还在咣咣铛铛收拾个没完,对刚才这里所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
他有话要问她,可这女人实在太勤快了,半天都不下来。
这时门铃又响了。
应许开了门,火气更盛:“你又来做什么?”
他以为又是小齐,这回却是黄小蕾了。
黄小蕾两手插在外衣兜里,被他这恶劣的小小惊讶了一下,踮了踮脚说:“应许哥哥,是我啊。”
应许眉头却皱得更紧,“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啊。”黄小蕾绕过他,径直进门。
“哇!谁送的桂圆,好圆好大。”
应许也转身回屋,心情很不好地回他:“不知道谁放门口的。”
“我可以吃吗?”
“全给你,待会儿记得拿走。”
“好!”黄小蕾剥了桂圆皮,笑眯眯地往嘴边送,“好吃,甜过初恋!”
应许很烦,什么也不做,就往那儿一坐,手里捏着雷诺的棒球玩具也不陪它玩,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黄小蕾知道他心情不好,不过也是常事了,她一点也不意外,只顺口问了一句:“哥,是不是那个孟姝耳又惹到你了?”
见应许不回声,她就更确定这个想法了。
黄小蕾吐掉嘴里的桂圆核,忿忿不平地表示道:“我本来对她刚有了点好感,她就又惹你生气?那要不要我再把她也骂走?就像上次骂孟安宁那样。”
“不用。”应许眯起眼,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说。
暖阳在玻璃上折射出彩色的光斑,无声播撒在他漆黑的眼睛上,万分美丽。
“为什么?”黄小蕾十分不解地问。
为什么明明讨厌却还要忍受?
为什么身陷漩涡,却又乐此不疲?
“因为我喜欢她。”应许毫不掩饰地说。
他仰头把后颈放在椅背上,眉心展平如纸。
“明白吗?因为我喜欢她。”
……
孟姝耳猛然睁大双眼,重重地将后背撞向墙壁。
二楼走廊上,风从窗口猛烈灌入,轻柔的窗纱和她的头发一样无声地弥在她的嘴唇上,似乎以此要她噤声,不许戳破这个秘密。
并不需要它们这么做,她已在紧紧捂住心口,此时此刻,除了狂动的心跳,一切都寂静无声。 现在的心情被惊诧占满,孟姝耳没工夫想别的了, 也就不知道这事儿到底是好还是坏。
她像个木头人般得钉在墙上, 黄小蕾的沉默代表了她的沉默,黄小蕾的疑问也是她心中所想——“Are you kidding me!?”
黄小蕾终于决定听妈妈的话开始学托福了, 张口闭口就是英语,她遭受了不可思议的暴击, 嗓子都破音了。
应许半天没说话。
孟姝耳这会儿冷静下来了。
他一定就是在开玩笑, 一定。
而且不久前刚从老齐身上得到了教训,她早已告诫自己——男人嘴里没一句真话,不要再轻易相信男人的鬼话。
但不管她相信与否, 一句话走进心里, 便是再也出不来了的。
等到黄小蕾离开后,孟姝耳才下楼。
应许一直等着质问她小齐那件毛衣的事,隔了这二十来分钟, 慢慢消了气儿也就没了冲动, 竟不知该怎么把这种醋味太明显的话问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