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羚仍闭着眼,喉间“哼”了声,“我和他本来就没什么啊?”
“哦,我懂了,异地恋使人痛苦。”周靖韵笑了起来,“你肯定是和他吵架了。”
“什么异地恋,我和他没关系。”
许羚睁开了眼,“我和他早没联系了。”
听到这个回答,周靖韵沉默了几秒,语气有些纳闷了,“没联系了?”
许羚将头缩进被子,没说话。
周靖韵反应了下,也道:“他前不久被他妈关进了个郊区的全封闭式的学校,确实和谁都联系不上,你也不至于和他生气啊。”
许羚“哦”了声,没下文了。
周靖韵只当她是和陆忱之太久没联系闹脾气了,反而安慰起来了她,“没事没事,过年前几天按理说他们家应该是会来我们家的,到时候你们就能见到了。”
“他们过他们的年,来我们家做什么。”
“当然要来啊,他们怎么着都得带着他向老太太道歉吧,不然——”
周靖韵突然顿住了,“你不知道吗?”
许羚蹙起了眉头,“什么意思?知道什么?”
周靖韵在黑暗中瞪大了眼,一个翻身打开了床边的小台灯。
微弱昏黄的灯光下,两个姑娘面面相觑。
良久,周靖韵先认输了,道:“你知道周明瑞吗?算了我直接说吧,周明瑞是爷爷的弟弟的孩子,就是叔公。叔公年纪小,婚育也晚。一次意外去世后,孩子就托付给了爷爷奶奶家,和我们一起。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陆忱之把周明瑞打成了植物人,前不久才好转点苏醒了,现在还在医院里呆着呢。”
听完了这一串乱七八糟的亲戚关系后,许羚突然有了些许印象。
难道那次在电影院被他打的就是周明瑞?
许羚心里一紧。
周靖韵继续道:“叔公和陆忱之他爸关系很好,因此周明瑞和陆忱之也玩得很好,结果后来闹掰了。陆忱之找人打周明瑞,第一次警察来了就私了了,他们家也登门道歉了。没想多过不久,陆忱之又……然后就成植物人了。”
许羚听得心惊肉跳,话音都有些发抖,“他为什么打周明瑞?”
“这个啊,不好说。”
“什么叫不好说?”
“你看你,不是说他做什么都不关你事吗?我看你兴趣很浓厚啊?”
周靖韵斜眼笑她。
“我、我我没有!”
许羚连忙反驳。
“没有就好,睡吧睡吧,我也困了。”
周靖韵佯装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欠,转身就把台灯关了。
房间里一片黑暗,空气都安静了起来。
许羚抿着嘴巴,手捏住了周靖韵的衣服,话音很低,“告诉我。”
周靖韵在心中叹了口气,不逗她了,“我确实不清楚,但约莫是比赛的事情。”
许羚喉间一梗。
“陆忱之高一就进了省队练拳击,后来听说因为假赛被开除了。”
周靖韵顿了顿,“我觉得周明瑞八成和这事有关系,但也只是我觉得,我就只知道这些了。”
许羚没有回话。
好几秒,她才捏着被子,干巴巴地应了一声,“哦。”
“行了,八卦聊到这里了,真的该睡了。”
周靖韵打了个哈欠,声音小了点。
许羚直直地躺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有些睡不着了。
她突然有些难过了起来,她发现她其实对陆忱之一点都不了解。
她不知道陆忱之为什么突然消失了,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知道他的过去,也不知道他的未来。
许羚唯一知道的,便是在短暂几个月里,和她相处过的陆忱之。
年关将近,许羚和周靖韵也被嘱托着出去买年货了。
不过真正采买的实际上还是周家的雇佣,两人也不过是跟着出去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