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奇怪。”陆忱之抱臂看着她,话音很轻,“你又在躲我。”
许羚自顾自地打开车后座,取出了小头盔戴上。
好几秒,她瓮声瓮气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忱之不再看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我认识个短跑国家队的教练,你们可以见一下。”
短跑国家队的教练?!
许羚彻底愣住,迅速滑起头盔玻璃,小脸满是震惊,“你?”
陆忱之继续道:“她就在悬木市。”
许羚保持着呆相好久,这才终于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她语无伦次地道:“可是……你……那个为什么……”
许羚嘴一快,猛地咬到了舌头。
她瞬间摘下头盔,捂着嘴巴,杏眼里有了层雾,十分楚楚可怜的样子。
陆忱之看着她这样,轻笑了声,“傻子。”
许羚含着舌头好几秒,泪珠还是掉了下来。
但她的眼睛却直直地看着陆忱之,惊喜诧异后,又是极其复杂的眼神。
陆忱之看着她这样的神情,方才片刻的轻松便消散得一干二净。
他沉着黑眸看她,“你想说什么。”
许羚抱紧了头盔,嘴巴张着,却像失声了一样。
许羚并不傻,知道自己当时报警过后,倘若真的发生了什么,陆忱之是绝对受到牵连和惩罚的。
而陆忱之那样的身份和家庭,又为什么突然会转到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市呢?会不会是因为什么事情呢?
这几天,许羚但凡看到陆忱之,就无法忽视一点——她当时认为是正确的选择,是否对陆忱之造成了无可逆转的伤害了呢?
如果陆忱之知道真相,他对她又会是什么态度呢?
许羚盯着陆忱之。
星光下,他清俊的面容仍是没多少表情,愈发显出他的倨傲淡漠。
他长身玉立,微微低头看着她,如墨黑眸里映照她的影子。
许羚突然感到很难过。
“陆忱之。”许羚话音很轻,“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在银阳大厦见过吗?”
陆忱之单手插兜,话音漫不经心,“嗯,你包得像个毛球,怎么了?”
许羚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话音有了点哭腔,“你们上去之后,我报警了。”
陆忱之黑眸骤缩。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开学太忙了!当然我也有点太摸鱼了!发五十个红包补偿你们~ “嗯, 知道了。”
良久, 夜色下, 许羚只听到这一句简单的话语。
她抬头看向陆忱之。
陆忱之面上没有喜怒, “天色不早了, 你该回家了。”
“可是……”许羚抓住了他的衣襟,“我——”
陆忱之话音淡淡,“我是明早的航班。”
他将许羚的手扯开, 转身,“你到了打电话给我, 我去接你。”
许羚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嘴巴比脑子先动,“陆忱之——”
陆忱之背影单薄, 在夜色中化为一抹暗色。
他脚步没停,话音很轻,“来不来随你。”
许羚无措地抱着头盔,眼中的泪珠还在打滚。
好几秒后,许羚蹲下了, 抱着头盔想哭又哭不出来,只能干巴巴哽咽。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忱之了。
陆忱之一定很讨厌她了吧。
许羚很难受, 她不知道这种难受该如何具体描述, 只觉得脑子懵懵的,胸口闷闷的。
她想,自己不应该再去悬木市了,不应该也不配去接受陆忱之的帮助。
许羚用两根手指将嘴角推出一个弧度。
开心点啊小羊, 不开心的话,以后跑步也跑不快的。
周六下午三点二十分钟。
许羚下了飞机,到达了悬木市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