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的想法是这样的,你是猎人,又第一个发言,第一天想跳先知诈身份,争警徽的时候再退水。如果不幸被推了出去,你也可以开枪带人。但是你现在发现先知站在你这边,就准备再活几天。不然你为什么要特别提醒牧师呢?你是不是觉得牧师在准备推你的那几个人里面,信不过他?”
他说完又羞涩地笑起来,捂住眼睛:“我不会玩,随便猜的,你们不要说我。”
“其实你们有没有设想过这种可能?”他眨巴着眼睛,笑眯眯地道,“确实是没有先知,先知被埋掉了,或者先知在链子里,没办法站出来。吸血鬼一开始是不知道的,但是最后就那么几个人发言,他总能推断出来吧。他发现自己队友的发言很差,所以起来补跳,这样基本上可以百分百拿警徽了。那这样的话……唉,我只是随便猜的,觉得比较有趣。”
越青霆悠悠然道:“这样的话,我就是小谢的队友了,对吧?”
“没有啊,我信你是先知。”安栎无辜而真诚地看着他,“其实我觉得,主要还是丁前辈的发言有点给吸血鬼们提醒。你说他不好就行啦,为什么要强调后面还有人可能起跳,你就一点不觉得郁哥是先知吗?不怕后面有吸血鬼的队友吗?”
他这一句话,倒是把越青霆和丁鹤都给打了。
越青霆叹了口气:“我就知道,拿先知会有这种问题,又没办法自证。不过我觉得你的想法有点偏,因为对于我们好人来说,我们只需要找出吸血鬼是谁,什么链子不链子的,埋不埋牌的,都不重要,不是吗?我们把三只吸血鬼都推出去就胜利了啊,吸血鬼在链子里那他们一起走啊。是不是?还有,你就这么把小郁的猎人给爆出来,他这张牌不就废了吗?”
安栎点点头,但嘴角还是有点下撇:“我不会玩,对不起啦。因为你们把我想说的都说完了,我只能说说其他的。”
越青霆安慰了他几句,慢悠悠地总结了一会,最后归票:“今天就出8号了,我不觉得他是血族亲王,牧师你看着毒吧,我反而觉得5挺像那个跳来跳去的亲王的。晚上我验3。” 【请旅人们举起你们手中的玫瑰,将它送给你们心目中的吸血鬼。】
所有人都拾起桌上的玫瑰花,将它指向谢蹊。
谢蹊也举起玫瑰,坚定地指向越青霆。
郁谨想了想,又把玫瑰给放下了。反正票够了,不差他一票。
【审判完毕,请被票选者走上审判台。】
审判台是今天新出来的布置,一个半径一米左右的圆台,上面竖着一只巨大的木质十字架。
谢蹊走上审判台,面对着其他人。
时至今日,他已经完全接受自己的处境,面如死灰,眼神冷漠。
他最后的遗言是:“我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后悔。这不是你们平常玩的游戏,没有下一局可言,谁都可能站在我这个位置。你们真的相信他是先知吗?他都认了3是个铁好人还去验3?1号那种发言,他还能说1号看起来像个好人?4号从一开始就被所有人怀疑,他为什么放下了?”
那几只白玫瑰从众人手中脱出,利箭一般射向谢蹊,将他钉在十字架上。
玫瑰钉在他身体的关节上,使他看起来像是一只可随意活动关节的玩偶。他低垂着头,额前碎发遮住一部分的脸,看起来仿若悲悯的神。
白玫瑰被他的血染成红色。
【今日的审判结束,请各位旅人稍作休息。】
幸存的人们终于开始自由地交流。
霍初安小心翼翼地问:“他死了啊?”
他到现在还有一种不真实感,没想到最后死的居然还是谢蹊。
“是我们杀死他的。”顾心裁一直低着头,神色有些低落。
霍初安安慰他:“可是如果我们不杀他,他就会杀了我们。再说了,不是我们动的手啊。”
“但是我们投的票。”他自嘲地笑笑,“这和我们杀了他,有什么区别?就……我们和吸血鬼有区别吗?为了自己的生存而肆意谋害其他的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