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年年抿唇,闭上眼睛,颇有几分壮士断腕的悲壮:“你、你答应过我要好好学习的。”
答应过要好好学习,所以现在不能玩游戏,也不能不写作业。
因为第一次和冷漠的少年“作对”,她声音有些抖,眼眶里泛起一丝湿润的水光,很怕自己会被少年丢出去。
要是被人给丢了出去,那该有多丢脸啊。
游戏那头几人已经在不停催促,手指轻轻按在鼠标按键上,倒映在电脑屏幕上的少年脸庞神色依旧寡淡。
没有得到回应,阮年年破罐子破摔,想到反正自己都要被丢出去了,那就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最坏的结局已经有了,她咬咬牙,豁了出去。
抱着随时被人丢出去的的决心上前几步,却只是轻轻地,将自己的手指小心搭在对方的衣袖上轻轻扯了扯,用一种软糯的,被欺骗的,和自己要被人给丢出去的害怕嗓音,小小声的,委委屈屈的开口:“我们学习了好不好。”
电脑屏幕前,少年冷硬的心宛若大雪纷飞时节,被温柔的春风吹拂过的大地,重重地跳了一下。 第二天是周五, 张立早早的就在教室里宣布, 学校马上就要举行月考, 月考以后会按照考试成绩重新编排座位, 大家收收心认真学习。
明安然的眼睛立马亮了几分。
“老师, 座位是按照成绩排还是怎么排的?”
“就是,老师,可以自己挑同桌吗?”
“老师, 是按成绩排的吗?”
……
张立手拿黄色大圆规严肃地敲身后的黑板:“现在是早读时间,英语老师和语文老师布置的东西你们都背完了?”
自己一在班上说事情下面就趁机闹哄哄的, 玩心这么大,不吓唬吓唬他们还真不行。
刚刚还嚷嚷个不停的众人霎时蔫了。
新学的文言文实在是太难背了,拗口不说, 还一堆生僻字。
当学生太难了。
明安然不满地鼓了鼓脸。
老师怎么这么小气呀,说话说一半什么的最讨厌了。
蔫头耷脑地推乾鹏不小心压过来的手,声音闷闷的:“你过线了。”
高中早就不兴小学用粉笔划三八线的那一套了,心水的同桌被换走,新同桌又是那群人中的一个, 明安然恶从胆边生,第一天就用铅笔画了个“楚汉界限”。
并且还凶巴巴地警告对方, 不可以越线。
被迁怒的乾鹏瞥一眼对方气闷的表情, 默不吭声地往旁边挪。
好男不跟女斗。
整个高一十七班都因为张立说要根据月考成绩重新安排座位的事情沸腾,沸腾的当口又被一盆凉水浇熄,教室里哀嚎一片,阮年年的注意力却落到了月考本身上。
其他的科目倒还好说, 物理却让她不是一般的头疼。
默默抽出物理辅导书继续看。
上午第二节课下课,裴朗四人又去没什么人走动的教学楼后面的走廊抽烟。
霍旭双手搭在栏杆上,修长的身子探出大半,警惕地四处看了看,没看到巡视的老师也没有手上绑着红..袖..章的学生查纪律,放心从衣服内兜摸出几根烟递给众人。
语气有几分得意:“这可是好烟,昨天从我爸那里拿来的。”
霍老爹在家抽的第一天,霍旭闻着这个味道他就惦记上了,好不容易昨天趁他爸不在拿了几根,今天嘚嘚瑟瑟就贡献了出来。
毕竟是兄弟么,有好烟不得一起分享。
程栋梁接过烟还不忘笑话他:“你确定是拿来的?”
四个人里面裴朗最大,裴朗今年十七还没成年,霍旭从霍老爹那里弄烟,要是被知道了,少不得回家要吃几顿竹笋炒肉。
分个烟还得被人掀底裤,霍旭脸色一黑,作出要把递出去的烟收回的架势:“爱抽不抽,不抽还我。”
“哎哎哎,别呀,这不是开玩笑么。”程栋梁赶紧把烟叼在嘴里,冲人傻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