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了眼不远处的行李箱，他突然想起什么，掀了掀眼皮，走过去。
把行李箱打开，冲上面的小夹层里拿出了张照片，席烬走了回去，坐在小姑娘身侧。
声音有些低：“看看。”
宁青染不知所以地接过，又抬头看他：“这是你小时候的照片？”
“嗯。”席烬捏了捏眉心，散漫应了句，解释道：“旁边那个是陈梅，也是你的席奶奶。”
他眼神有点儿沉，里头情绪不明，嗓音清淡：“那时候我和她关系还不像现在这样，她对我很好。”
宁青染敏感的察觉到了男人情绪转变，也知道他想告诉她，他的那些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那......后来是为什么。”
席烬从小姑娘手里拿过照片，指腹摩挲了两下：“因为我小时候，无意间撞见了我爸出轨，一直没告诉她。”
他声线很平静，仿佛在说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那之后，那女人找上门，陈梅气到住院，就找人去查，最后调监控发现了我躲在墙后。”
他皱了皱眉：“我爸和我妈谈了一晚上，那之后，我妈对我的态度就变了，我爸也是。”
可能就是两人离婚涉及财产，也舍弃不开面子，便把一切锅都推到他身上了。
薄凉的父爱母爱。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它却是就真实存在，为了利益与面子，他一个儿子又算的了什么。
席烬早就习惯了，说起来也轻松，只是在小姑娘面前，再次划开这道陈年旧疤，赤.裸.裸，有点儿不习惯。
宁青染安静地听他三言两语就概括了这件事，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很久都没出声。
过了半晌，她扭头，冲席烬微微一笑，伸开手，缓缓抱住他。轻声地开口：“他们都是坏人，对你不好，以后换宁爸爸疼你。”
席烬怔了下，而后抬起手回抱她，收了收力道，搂得更紧。
****
沈娇在中午时来敲门。
宁青染被动静吵醒，躺在床上挣扎了下，很快便一只手横过来，轻轻捂在她耳朵上。
四周又清静下来。
一旁的席烬也刚被吵醒，不耐烦地睁开眼，下意识侧了侧脑袋，不出意外看到了小姑娘闭着眼皱眉的样子。
很自然地便伸出了手。
等那阵刺耳的门铃声过去，男人拿开手，从旁边拿过衬衫西裤，也没时间打理，套上后就去开门。
门口，沈娇拎着吃的，一抬头看见是席烬，嘴里的话又吞了回去。
她朝里头看了眼，问：“染染还没起床？”
席烬低声“嗯。”了句，脸上还带着被吵醒的困倦，倚在门边：“有事？”
沈娇记起来了，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他：“我原本给染染打过电话，但是她手机关机了，我就和周遇野出去吃饭了，顺便给你们打了包回来。”
“谢谢。”席烬扫了眼，接过来：“还有事吗？”
沈娇顺杆子往上爬，八卦地问了句：“你们昨晚......”
“——砰”的一声。
门被人一把关上。
“？”
沈娇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
又不甘心地自言自语，补充完被打断的后半句话：“是不是滚那啥了。”
席烬拎着袋子进屋，宁青染已经起来了。小姑娘坐在床上，眼神还没完全清醒，也不知道在看哪儿。
把袋子放到桌上，席烬去浴室洗漱。
等他出来的时候，宁青染还坐在床上，目光涣散。
他走过去，抬手轻掐了下小姑娘的脸，低声哄：“起床去洗漱，沈娇给你买了吃的。”
宁青染被他声音拉回了点思绪，呆滞地眨眨眼，小声问：“昨晚你和我睡在一起？”
席烬“啧”了声，戏谑地看她，有意逗弄：“不然呢？你让我睡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