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看夫人已经道歉,您就别生气了,先去医院吧身体耽搁不得…”
“下去!”池潍州打断他,冷声喝道。
张叔默默看了一眼,推门出去了。
车内只剩他们两个人。
而他浅灰毛衣上的红色血迹越来越多。
“…你的手…”郑颜擦掉眼泪,看着他,被那鲜红的血迹刺的眼睛发酸,眼泪差点又落了下来。
“我的手怎么了?”池潍州冷冷的看着她,目光阴森至极,“有周达一个人在医院可怜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两者不一样的啊,她只是因为答应了周达没有做到所以才愧疚,而池潍州,对你我是满满的心疼,恨不得以身代之,替你受了这伤痛啊。
“那是什么意思?”
“你最重要。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真的在流血,越流越多了……”郑颜很怕很怕血,好多好多血,好可怕!
她父亲那时候被人打伤手时也是流了一手的血,止都止不住,连棉袄都被血浸湿的透透的。
后来父亲的手就断了,再也抬不起来了。
她当时在医院没敢看他手上的伤口,可光从黑红色的纱布上就能看出他的伤口有多深。
她不知道是怎么受的伤,可现在又流血了,流了那么多血,郑颜手颤的很厉害,都不敢去碰他了。
“先去医院好不好……什么都不重要,你的手最重要,求你了!”
“我最重要?”池潍州阴鸷着脸,“刚才要抛下我的人是谁?”
“我没有要抛下你的意思,我是想着周达一个人…”还未说完就被他冷酷的打断。
“他一个人很可怜?”池潍州微笑着替她说完,动作温柔的抚上她的脸。
脸上像是有毒蛇游走过,阴冷又湿腻,对上池潍州吓人的脸,郑颜违心的回答道:“不可怜。”
既然他还愿意理她,她什么都顺从他的,只要最后能让他消了气。
池潍州懒得再掩饰脸上的戾气,他知道他现在有资格生气,她得哄着他。
但他不能一直生气,过犹不及。
能从中获得好处才是最重要的。
“周达喜欢你,你总是可怜他,会让他误会的。”
“我也会不高兴。”
“所以以后不要再见他了。”
“…可是,”郑颜很慌,“周达是我的朋友。”
“他喜欢你,他没把你当朋友。”池潍州觉得他还忽略了一点,“你已经是我的女人,是不是应该和别的男人保持距离?”
“是…可是周达”郑颜觉得不是这样的。
“周达是男人吗?”
“是。”
“那你就该和他保持距离。”池潍州用冰冷的唇碰了碰她的眼睛,然后告诉她这个残酷的事实:
“郑颜,我和他,你只能选一个。” “我知道。”郑颜早有预感,她只是难以接受,她喜欢池潍州,喜欢自己爱他的感觉。
可跟周达,她又觉得好开心,好像想到他,会很放松,唇边的笑就会溢出来。
她希望对池潍州的爱有回报,也希望能和周达做朋友。
一定要非黑即白吗?
“一定要这样吗?”她对这世间的情爱还太过懵懂,可已经无师自通的开始运用了。
她反过来逼迫他。
这换作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女朋友一边对身边的蓝颜知己暧昧不清,一边还怪男友逼的太紧。
她果然是不够爱他。
甚至,池潍州怒到极点时,还有心情想,她真的爱他吗?
“我提的要求太高?”
“没有…我只是觉得…”
“你总是我觉得。”池潍州想,他的手段还是太温和了。
简单粗暴一点会更有效。
“你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