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车里一片安静。过了很久,二婶才怯生生地问陈絮,“小絮,冯书记说的沈总是谁呀?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陈絮不太想搭理她,淡淡说:“我不认识沈总,听都没听说过。可能是冯书记搞错了吧。”
二婶明显不信,赔着笑脸,“小絮你看你,都是一家人,还这么藏着掖着的。冯书记都亲自来送花圈了,还能把人搞错?”
“哎呀老二家的你看你说的什么话!小絮可不是那种爱藏私的人,她跟她爸一样,心眼好,热心,见不得别人受苦。你就等着瞧吧,将来我们陈家人肯定能享她的福。”
嘲笑陈絮抠门,嘲笑陈絮心比天高连超市经理都看不上的亲戚们,回过头来开始吹捧陈絮了。
她们从陈絮的头发丝夸到脚趾头,陈絮变成了世界上最美丽最有气质最有风度最仁慈善良乐于助人的女人。
丧葬费陈絮一个子都不用出了,那超市经理癞□□想吃天鹅肉,居然还敢肖想陈絮!
陈絮变成了人群中绝对的焦点,男人们跟她说话,脸上都带上了恭敬。
不可一世的陈骏,拼命跟陈絮套近乎,打听沈总在省里有没有关系,希望能在仕途上一飞冲天。
陈絮心里冰冷如铁,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周围围着的人群让她胸闷头晕。这些笑脸,这些热情洋溢的话,让她觉得可笑又恶心。
之前亲戚们冷落她,嘲讽她,都没有现在的热情殷勤让她难受。
到了山脚,陈家人下了大巴,乐器班子吹吹打打,一行人烧着纸钱往山上抬灵。
骨灰入土为安,孝子贤孙们哭完灵就该各回各家了。
回去的大巴上,陈絮收到了章潜的微信。
“丧事办完了吗?几点到B市?”
“刚办完,正在回去的路上,晚上11点多到B市。”陈絮中规中矩地回复了。
“这么晚到?我来接你吧。”章潜说,“我晚上有应酬,饭局结束正好顺路过去接你。”
陈絮心里有一点微妙的甜意,但还是拒绝了他,“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很方便的。”
主动说去接她是他的好意,只是她又怎么好意思麻烦他呢?
接了她把她送回家再回自己家,一来二去要多花多少时间,有这时间,还不如让他回家多睡一会儿。
陈絮听章潜说过,他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陈絮当时还跟周一楠感叹,人活在这世上,最后拼的都是时间。
那些白手起家的成功人士,几乎全是体力充沛,精神旺盛的人。他们把别人用来睡眠、娱乐的时间拿来工作,日积月累,收获了更丰硕的果实。
精力不充沛,根本扛不住高强度的工作。
“不用客气,顺路的事。”章潜说的跟真的一样。
实际上他今晚根本没有应酬。他想去接她,一是担心她晚上回家不安全,二是因为想见她。
这几天他也很忙,白天几乎不会想到她。但是夜晚在床上躺下来之后,思念就开始腐蚀他的心志。
他要拼命控制自己,才能不去联系她。这种压抑让他的夜晚变得多梦。
昨晚的梦境尤其离谱。
在梦中,陈絮穿了一件薄纱的长裙,衣襟松散。
薄纱是艳丽的朱红色,她莹白的皮肤在薄纱下若隐若现,让他的眼睛着了火。
纤细精致的锁骨,下方雪肤珠圆玉润,美到了极致,也艳到了极致。
她躺在沙发上,眼神无辜却带了点水光,眼皮都是淡淡的桃色。
章潜俯身看着她,手轻轻抚着她鲜花一般的唇瓣。
“想我了吗?”他的手缓缓向下,托住她的下巴。深深看进她的眼底。
她的衣襟散开了,薄薄一层纱,挡不住外泄的风光。
“想了。”陈絮唇瓣微微张开,娇红欲滴,是致命的诱惑。
章潜呼吸炙热,再也按捺不住,深深吻了下去。
梦境旖旎缠绵,他和她这样那样,又那样这样,无限的缠绵,无限的甜蜜。身心都达到了愉悦的最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