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告诉许曌一个具体数字。
足球作为世界第一运动,商业化程度又高,顶级球员的身价真的非普通人可想。
当年内马尔转会费就有两亿多欧元,折合人民币二十亿。
所以,高扬能拿到那笔钱,许曌也没太惊讶。
她嘴唇颤颤地说不出话,更多的,是因为心疼他。
“你、你当真忍得下这口气?你就不恨他吗?”她哽咽地问。
为了踢球,高扬付出太多太多。
十二岁离家去国,十七岁丧母不归,更别提那些汗水和伤痛。
就这样拼出来的理想,被另一个人硬生生撞碎。
而且,那人还是他一直以来的竞争对手。
要忍到什么程度,才能把真相吞回肚子里,眼睁睁看着撒克逊一路在足坛昂首高歌,名利双收?
高扬伸手把她眼泪一抹,柔声说:“过去好几年的事了,你哭什么?”
又说:“恨不恨的,其实没什么意义。当年,如果我不接受这些钱,执意把撒克逊毁了,那又有什么用呢?我再也不可能上场踢球了。与其赌气,倒不如选个实惠的。毕竟人没死,不能踢球了也还得做别的,需要这笔钱作启动基金。更何况……我相信,撒克逊他绝对不是故意的。”
“你为什么这么相信他?”
“他……”想起那位曾经的宿敌,高扬倒朗然笑了笑,才唏嘘说,“他那人有意思得很。当年在B队,他脾气最大。和主教练不和,训练的时候骂骂咧咧,扬言要打得教练回家找妈妈。你要知道,在球队里,教练是最权威的。要不是深仇大恨,谁也不会这样得罪主教练。可后来,整个巴萨选最佳教练,你猜他把票投给谁了?”
许曌眨眨眼,“投给你们主教练?”
高扬笑着点头,“对。”
许曌好奇,“他为什么这样做?”
高扬说:“我也问过他。结果他拽兮兮地反问我,说他讨厌一个人,和那人是不是最佳,有什么关系吗?我听了……”说着,他摇头浅笑。
笑完了,才又说:“这样一个人,如果他真的想对付我,也会把我拖到人最多的大街上,还要专门找个摄像头角度最好的地方,光明正大地把我废了。”
撒克逊球风暴力凶悍,性情桀骜不羁,评风两极分化得厉害。
可他一向磊落。
高扬相信,他绝对不会做宵小之事。
所以当年高扬接受赔偿,主动隐去真相,甚至怕人深挖,出资在国内媒体上封锁有关他的一切消息,一大半是为了钱,一小半也是不想这个让他敬重的对手就此陨落。
听他说完后,许曌才终于明白,当初在网上搜索,为什么半点他的消息也无。
又听他讲了几个关于撒克逊的故事,她对这人也顿生好感,理解了高扬的选择。
可到底无法马上释然,有点闷闷不乐。
高扬见状,笑着捏她脸颊,又说:“别替我不忿了。这人情不白送给撒克逊,马上要到他还我的时候了。”
她茫然眨眼,“还你什么?”
他狭长的眸子一眯,老神在在作奸商状,慢悠悠说:“忘了我要注册公司了?咱们要做的是足球类游戏,新公司新游戏,本来寂寂无名。可如果是撒克逊这样的金童巨星来代言,你说,是不是一下子就高大上了?”
许曌:“……”
行吧。
她早该知道,这人根本不会吃亏,给人一分好,要拿回来三分的。
算她白白为他伤心了!
她朝他翻个白眼,骂他是奸商。
他照单全收,又说:“不止撒克逊,还有唐诵。呵,花了我的钱交学费,也快到他还债的时候了。”
上次,他为了许曌,对唐诵说出真相。
唐诵接受不了,摔门而出。
后来,兄弟两人几乎再无联络。
两年过去,唐诵在皇宙发展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