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口罩下的脸生起笑意。
现在的小孩,可都真甜。
治疗结束后从医院出来,云知整个人都在恍惚,一想到过些天还要经历几次这样的痛苦,云知脚下开始发虚。
路星鸣把单据收入到包里,背好,见她目光空洞,神游在外,直接把人拉在掌心,牵着她向前走。
云知的小手冰冰冷冷的,盗着冷汗。
她搂着小兔子跟在他身后,又像是喝醉了一样,由着他拉。
到了一处长椅,路星鸣把人安置在上面,随后半蹲下,把护士小姐给的冰袋贴在她肿起的脸蛋上。
云知身子一个激灵,清醒了。
“好点没?”
她小脸苍白,嘴唇发干,路星鸣望着她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再让小姑娘难过。
云知慢慢戳了戳发麻的脸,摇头。
路星鸣小心翼翼问:“现在什么感觉?”
她抽抽鼻子,嗓音抖索,慢吞吞说:“我感觉,我的牙……在生孩子。”
还、还难产了。
路星鸣眼皮子一跳,憋不住,侧开头掩笑出声。
眼看她委屈的快哭了,路星鸣立马压抑住笑意,“哪那么夸张,说的你好像生过孩子一样。”
云知不说话。
她是没生过孩子,但是村子里的大婶生过,她说和牙疼一样遭罪。
呜……
云知捂着脸。
她以后可不要生小孩。
也不吃糖了!
作者有话要说:
路星鸣:行,我觉得可以。 做完治疗后,云知的牙疼得到了有效缓解。
她晚上吃了流食,功课也早就复习完,如今正趴在桌上,无所事事摆弄着面前小小的锦囊,锦囊上手绣着平安二字,里面装的是护身符。
这是走前师父留给她的。
云知紧握护身符,不由自主看向了玄关的方向。
仔细想想,从一开始到这儿,很多时候都是路施主在帮她,就连今天看医生都是他带着。
云知原本想把医药费还给路星鸣,却被推辞说亲戚不需要,她强求不过,又惹他心烦,最后只能作罢。
还有,她现在能进门,也亏了路施主去找管理要房卡。
路施主是个面冷心热的好孩子,她一直都在给人添麻烦,又不知道拿什么去还。
记得师父说过,人情是最难还的东西,因为它无法用物质衡量。
云知握着护身符扑腾到床上,对着小兔子玩偶出神。
小兔子的后背被她捏得皱皱巴巴,正咧嘴冲她笑,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
云知把小兔子脖子上的红围巾整理好,给自己打了打气,握紧锦囊去了对面。
叩叩叩。
云知敲了三下门,轻轻喊:“路施主,你在吗?”
叩叩叩。
云知又敲了三下门,轻轻喊:
“路施主,你……”
咔嚓。
门开了。
路星鸣拧眉,“嗯?”
一副被打扰到的不爽的样子。
云知莫名紧张起来,她指尖紧了紧,小心翼翼把锦囊送过去,“这个……这个送给你。”
她刚做了牙,龋齿处塞了棉花,导致声音听起来比以往含糊,也更加软糯,就和糖团子一样。
路星鸣敛目看了眼她手上的东西。
深红色的锦囊用绳子连着,上面还绣了字,看起来像是街边地摊两块五的小玩意。
他随口问:“这是什么?”
云知如实说:“我师父给我的护身符,开过光的。”
说着仰脸,杏儿眼莹润如玉,怀揣着几分忐忑与腼腆。
“我……我现在把这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