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冉至回应得很草率,他只顾着从袖子里拿出那支蔫了的小梅花,搁在鼻下嗅了嗅,还有香气。
他便自顾自笑了。
闻苕看着这场面只觉得莫名其妙,他嘴角一抽问道:“你怎么回事?”
“原来是这种感觉。”冉至感叹道,“怎么才能让别人对我动心?”
“哈?”闻苕越发摸不着头脑,“你倒是去城门外看看,想嫁给你冉至的女子已经排了几里地,你居然问我怎么让女子对你动心?”
“不一样的。”冉至勾勾嘴角,看着梅花的眼中充满怜爱,“她和别人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坑已经挖好了,梅梅怎么跳呢?
激动地搓手手,嘿嘿嘿~ 冉至拿着花把玩了好一阵,转而又闻闻自己的手。上面果然残留着淡淡的桃子清香味,那是方才符念念牵他留下的。
想到这,冉至不禁又回味起符念念的柔荑来。她小手轻盈,手指并不算长,但轻轻拉住冉至的时候,总让被蒙了眼睛的冉至觉得很安心。
这怎么看都叫人觉得诡异。
闻苕是真没见过冉至这副样子,往日里那个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少傅,现在简直像个丢了魂的傻子。他不禁又仔细打量半天,这才咂咂舌道,“你脸又肿了,你知道吗?”
听闻苕这么说,冉至才开始回想,符念念起初捏着他的脸狠狠**了一番。可不知怎么的,他一点也不气,倒是符念念那强作凶恶的样子,让人觉得实在可爱。
想着想着,他的嘴角不知不觉便噙上了笑意。
眼前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惊悚,闻苕只好无奈道:“我看你是真疯了。”
冉至还沉浸在回忆里,并未搭话。
闻苕越看越好奇,他的视线在冉至身上梭巡了半天,终于抽着嘴角问:“到底哪来的小妖精,把你的魂都勾走了?”
方才还若有所思的冉至瞬间凝神,他闲闲地瞥了闻苕一眼,“你说什么?”
闻苕一个激灵,瞧着冉至那不善的目光,立即自我纠正道:“仙女,是哪里来的仙女把你感化了?”
冉至觉得这话还算中听,于是他大发慈悲地回答了闻苕的问题:“仙女,当然是从天上来的。”
闻苕:“……”
这都是什么狗话。
“可惜她好像挺讨厌苏暄的。”冉至的眉尾向下垂了垂,乍看着纯良又无辜,“闻大人,你得帮我,帮我找个会绣帕子的人。”
“我不……”闻苕毫不留情地拒绝道。
“不用绣工太好,能绣六合同春就行。”冉至眼神飘忽,显然心中颇有盘算,根本没把闻苕的拒绝放在眼里。
“我还没答应呢,谁愿意莫名其妙上个贼船?”闻苕皱了皱眉头。
“也不是第一次了,别这么大惊小怪,苕儿。”冉至轻笑一声。
闻苕眼角一跳:“苕儿是傻子的意思的,从小就跟你说,说过多少次?你还叫?”
“苕儿,习惯就好。”冉至不以为意,他背靠车厢,担着条腿没什么坐像。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嘴角更是带着几分得逞的坏笑。这德行跟他那一身周周正正的直裰是实在不搭,可没正形的样子倒是跟七年前如出一辙。
闻苕忽然觉得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不禁有些发怔,他已经七年没见过对方这种样子了。
自从苏暄变成冉至之后,整个人就真的被套在了冉至的模子里,一举一动都和曾经的冉至如出一辙。他彻底把苏暄的痕迹从身上抹得干干净净,面对闻苕,自然也不再同年幼时那样开玩笑。
闻苕记得,这家伙总一肚子坏水,他一度以为自己永远不会见到冉至这样。而眼前的场景,俨然就是七年不见的苏暄死而复生。
“你要是不帮忙,我就写本《苕儿传》,给天桥底下说书的天天唱,闻大人觉得怎么样?”冉至又强调了一遍。
闻苕:“……”
这家伙他惹是惹不过的,从小就惹不过,何况如今官大一级压死人,冉至就是把他气死也绝非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