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们兄妹能替朱宁桌这个颖王世子办好事,那等到朱宁桌做了颖王,英国公府还会怕没有靠山吗?
“世子时常问起你的事,这世上哪里还有这样的好郎君呢?”符鸢鸢语重心长地劝道,“念念,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你可不能白白放过了。”
“姐姐说得是。”符念念低着头,看不出是个什么表情。
“你肯想开便好,姐姐是跟你说些体己话,你可不要对旁的人说。”符鸢鸢轻轻蹙着没有,“且不说冉至对你如何,日后太子早晚是要登基的,一朝天子一朝臣,你在冉府的日子不就是朝不保夕?可是世子不一样,这皇上再换,颖王终究是颖王,能得到世子的真心垂怜,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荣耀。”
符念念看着粉盒出神。
“念念,别犹豫了。”符鸢鸢抓着她的胳膊晃了晃,“哥哥姐姐为你寻得这样好的机会,你碰到了就该牢牢抓住。”
这样好的机会?符念念几不可见地笑了笑。
若真是什么好机会,她符鸢鸢怎么不去抓?符念念脑海里不停浮现着自小到大受过的各种欺负,符鸢鸢的确是没有自己动过手,可是没有她的挑拨,符燕燕和符莺莺又怎么会拿欺辱符念念姐弟为乐?
无论是从前软软莫名坠井,还是在学堂里围着符念念吐口水,她从没有脏过自己的手,可是桩桩件件,哪里又少过她符鸢鸢的身影?
事到如今,符鸢鸢还依然觉得这是一种施舍,在她心里,符念念和门外那些要饭的乞丐,青楼的风尘女子仿佛就没有任何区别,不管是冻死在雪地里还是出痘时病恹恹地差些熬不过来仿佛都和她符鸢鸢没有一丝关系似得。哪怕事到如今,她都是英国公府一个可以拿来利用的工具。
无论是把她献给朱宁桌,还是让她去给冉至下毒,他们有各种各样的目的,但从来没有人管过符念念的死活。
符念念骤然笑出了声来。
符鸢鸢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的,在听到这笑声的时候莫名颤了颤。
但紧接着,符念念给符鸢鸢吃了颗定心丸,“姐姐说的意思,我都明白,姐姐放心,我定不会让你们和世子失望的。” 符念念答应得干脆,但却又转而将粉盒塞回符鸢鸢手中,“这粉盒难得,我拿着实在点眼,我拿着难掩人耳目,姐姐且先收回去。”
“你这是……”符鸢鸢一怔。
符念念起身去一边的梳妆台取来了自己的粉盒,铜粉盒又小又不起眼又,她把里头的香粉悉数倒了,换成符鸢鸢拿来的粉盛放在自己的小粉盒子里。
“妹妹这是何意?”符鸢鸢有些不解。
符念念一边小心翼翼地捧着手帕倾倒,另一边不紧不慢地解释说:“这香粉盒我用久了,骤然更换只怕会令人起疑,既然姐姐带来的香粉并无什么特殊之处,不若就搁在我的盒子里,也免得招其他的麻烦。”
见符念念说得十分头头是道,符鸢鸢也不禁细细思量一番。这话是有道理的,这一切当然是做得越不着痕迹越好。而符念念在这方面考虑的比她长远,否则这样一个显眼的琉璃珍珠粉盒,本身就是件奇珍异宝了,别人万一住一起来,细查之下难免是会看出端倪来的。
想到这里,符鸢鸢也不禁点头,“还是妹妹想得周到,我不如你。”
符念念仔细地做着手上的活,粉末一点也不见洒出来。可是她的粉盒只有那琉璃盒子的一半大,盒底上的粉末终归是无处盛放了。
她这时候才抬起头,有些遗憾道:“我这小盒子乘不下,还得请姐姐过些日子再替我向世子求些这薰陆香。”
符鸢鸢于是收起粉盒盖上盖子,“那是自然,你若是不够用,只管支个下人回府通传一声便是,其他的府中自然会替你准备好的。”
符念念这才点点头,“那就有劳姐姐。”她莞尔一笑,将自己不起眼的小盒子也收了起来。
“这种时候世子还能想着你,这是多难得的事啊。”符鸢鸢拍了拍符念念的手背,“那你且歇着,我去看看国公那边还需要我去帮些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