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昭:【我打听到一家口碑不错的旗袍店,每款旗袍量身定制,基本独一无二。不过最近没空回城,要晚一段时间才能陪你去。】
长长一段话,柳芝娴看了两遍。
他不知斟酌多久,竟然能一次性囊括所有要点。
——他愿意赔旗袍,要和她一块去,只是暂时没时间。
柳芝娴也表达完全部:【没关系,你有空随便挑一条,颜色花纹不要太老土就好】
每当康昭靠近,柳芝娴就想跑;当他疏离,她又犯贱地蠢蠢欲动。
她还难以接受跟一个半陌生的男人逛街,尤其对方刚跟前任分手。
“对方正在输入……”的状态在对话框顶部一闪而过。
康昭:【码数?】
芝士不甜:【…………】
女人的穿衣码数跟体重年龄收入一样羞于示人。
康昭又准确捏住她三寸,柳芝娴不得不改口:【我周末基本有空】
柳芝娴放下手机,郗姗姗暗笑着拿遥控器隔空点她,哼哼哼几声,用闺蜜语翻译过来就是:被我发现了吧。 柳芝娴回应郗姗姗的怀疑:“没有。”
郗姗姗怒目,“肯定有!”
“我旱了多久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看你看,‘旱’这个词多色-情多美妙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新闻主播都跟你一样咬文嚼字吗?”
郗姗姗在本地电视台工作,立马摆出工作时的严肃脸。
柳芝娴投降,“好吧,是差点。”
“差点是不是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
“……”
郗姗姗浮现脱下主播假发的欢松笑容,“说说看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我竟然不知道?!”
柳芝娴斟酌片刻:“话不多,但句句犀利,可能有点强势。”
“太抽象了,换个问法,帅吗?身材怎么样,有没有六块腹肌?”
“你怎么满脑子色-情,也不怕哪天播新闻意外泄露。”
“那你准确告诉我几垒了?”
这段孽缘没有按由浅入深的自然规律发展,一开始往上跳跃,后面跌到负值。
约炮未遂一事始终耻于示人,连闺蜜也不例外。
康昭虽然跟她半斤八两,她清楚自己是寂寞的冲动,却摸不透对方是不是风月场老手。
柳芝娴说:“有眉目再跟你说吧。经常见不到面,见面也不知道聊什么。而且他刚分手,估计……现在单纯是色相吸引。”
“聊什么聊,把你的高叉旗袍一穿,直接开撩!”郗姗姗怂恿,“话说回来,他有没有见过你穿旗袍?有什么反应?”
再这么下去,柳芝娴的秘密眼看兜不住。
柳芝娴起身往客卧走,“快睡觉吧,明天开始我是无业游民,让我最后好好睡一晚。”
“喂——”郗姗姗跟进去晃了她许久,柳芝娴开始装睡,后来晕乎乎倒真的睡过去。
樊柯工作效率高,柳芝娴加入“佳松园艺”时,他已经基本把土地承包一事谈妥,只碰到些困难。
办公楼打算选紧挨农田的一栋自建房,多年无人居住,房主工作忙,仍在接洽中。
“你弟弟是在森林派出所工作吗,我好像有点印象。”樊柯提到,读懂柳芝娴的揶揄,立马笑着改口,“行,我就不跟你拐弯子,房子是那位所长的,想问你弟弟跟他关系如何,能不能搭个桥,我想催催进度。”
似乎只要踏进南鹰镇,所碰到的任何事都能与康昭扯上千丝万缕关系。
事关利益,柳芝娴不能退避,说:“我去问问。”
从基地搬离后,柳芝娴暂住外公家,开樊柯旧的红色雪佛兰。她带上康昭那瓶药油,开往森林派出所。
选了晚饭后还不至于天黑的时间,柳芝娴在食堂门口成功“偶遇”康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