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将来还有更多身份,知名园艺师柳芝娴的丈夫,一位品学兼优孩子的父亲……
而对方是跟他毫无关系的强J犯,掳走他心爱的女人。
最重要的是,康昭是一名警察。
对面是恶行累累的凶徒,正劫持着一位无辜民众。
愤怒与正义熔岩喷薄而发,烧灼那片道德贫瘠、怜悯残缺的土地——
枪声响彻山林,惊飞林鸟。
柳芝娴双眼紧闭,温热液体溅射而来,区别于雨水的冰凉。
子弹穿颅而过。 康昭不顾右腕疼痛,别好枪,过去把柳芝娴从禁锢中解救出来。
检查过柳芝娴脖颈,所幸只是浅层伤口。康昭把她脑袋捂怀里,让她避开血腥场面。
细雨淡去一些血痕,康昭吻过柳芝娴耳朵,消弭前头蛞蝓留下的阴影。
康昭哑声道:“一切都结束了。”
柳芝娴想往他怀中更深处钻,嘴唇哆嗦,只有三个字:“我没有,我没有……”
她还是她,跟凶徒从无、再无任何关系。
经历太恶心,柳芝娴连代词也吝啬。
康昭又轻轻柔柔,吻去眼睛血痕,“我知道。”
他给柳芝娴穿回裤子,等待救援。
雨细风不止,寂然深山又只有柳芝娴和康昭互相依偎。
山下传来警笛尖锐声音,人声与脚步声渐近,大志领队抵达现场。
大志给现场震撼半晌。
荒辽茅草丛里,一具爆头尸体面色煞然,死不瞑目,旁边一对爱侣紧紧相依,视若无物。
场面呈现一种劫后余生的悲怆与幸运。
大志:“小昭哥……”
康昭朝大志点点头,主动说:“我先送她去医院,手伤也要处理,后面会配合调查。”
康曼妮在救护车上半晕乎时,问过柳芝娴情况,那会熊逸舟无法回答。
现在人彻底醒来,第一句也是问柳芝娴。
熊逸舟告诉她,柳芝娴无虞,只是些皮肉伤,无需缝针,在另外的病房。皮肉浅伤结疤,应该不会留下疤痕。
康曼妮面色严肃,仿佛想掐熊逸舟脖子拷问答案。
“小熊,你和我那么多年铁哥们,我不许你撒谎安慰我。阿娴姐‘没事’,是真的一点也没受到非法侵害?”
熊逸舟一个当警察的,当然知道她拐弯抹角指哪方面。
熊逸舟狠狠点头,“那可是我姐。”
康曼妮垮肩哭丧脸,哀嚎:“吓死我了。”
熊逸舟也瘪嘴,“我也吓死了。”
当然,两人受到惊吓的缘故有点不一样。
康曼妮说:“你是个男人,又是个警察,怎么能被吓死。”
若放往日,熊逸舟一定强调,他母胎单身二十几年,还是如花似玉的大男孩,不能叫男人。
但他现在不想过多废话。
“庆祝劫后余生——”
熊逸舟忽然探身,侧面抱了下康曼妮。
“抱一下。”
松开后,熊逸舟开始觉得哪里有点不同。
也许现在需要人工呼吸的人是他。
熊逸舟说完柳芝娴床位号,以回去配合调查为由,匆匆离开病房。
“……”
康曼妮全程懵然,拥抱太过仓促,跟躲门背后给夹一下没什么区别。
办案民警找过柳芝娴了解情况。
当年长辈为了守住康昭身世秘密,一环人商讨对策,紧密联系,把故事安全封存多年。
事出意外,柳芝娴从未和康昭讨论过,秘密究竟可以透露到什么程度。
她只能凭着两人的默契,守口如瓶。
柳芝娴咬死说只在夜宵摊和凶徒初相逢,以及苗圃意外碰面。
人证诸多,宵夜摊的老板,苗圃的保安,每一个都可以佐证她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