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实在在说,钱玉嫃只见过生米,没见过水稻在收割前长什么样,听说一亩要多两三百斤,她心里还不是很有概念。
还是杰哥儿站出来科普的,听她说完,钱玉嫃才意识到这是个多了不起的进展。
“祖父认为现在这个还不是最好,应该还有优化的余地,让他们继续钻研。”
“对百姓好的事是应该加大投入,也不能忘记奖赏他们。”
“这个娘就别操心了,祖父急匆匆的赶进宫去报喜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他们请功,明后天宫里的赏赐应该就要下来了吧。”
母子两个正说着话,谢士洲过来打断他们:“好了,收拾干净准备摆饭,本来早就该吃的,你娘说要等你,等到这会儿。”
都不用去摸怀表,看天色就知道这会儿至少是晚上八点过……这可是夏天一季天擦黑时,京里头天黑可不得八点多吗?杰哥儿刚才还是说正事的语气,得知这事,立刻软乎下来,嘟哝说:“等我做什么?到时候就摆饭呀。”
谢士洲顺手弹他个脑瓜崩:“是啊,我也说别等,可你是你娘的心头肉,你没回来她吃得下吗?不惦记着?”
杰哥儿抱着头还有话说,让他爹推了一把。
“还耽搁啥?赶紧收拾去,下了地回来一身臭汗,真是脏得可以。”
杰哥儿去了才知道他娘连热水都烧好背着,他回来立刻就能洗浴,洗个汗不费什么功夫,前后用不到一刻钟杰哥儿已经清清爽爽坐到桌前,因是夜饭,吃得相对简单,主食自然是粥,搭配了几样看起来就挺清爽的菜色,荤的比如白砍鸡,素的有炒冬瓜凉拌三丝之类,有好几碟,另外配了小吃,杰哥儿出去一趟回来也饿了,坐下吃得喷喷香。
跟他比起来,钱玉嫃吃得算少,也不过用了碗粥,她没怎么动菜。
杰哥儿自己吃着还不忘记劝她:“娘也吃,多吃点,您每天多辛苦啊。”
“娘还用你劝?你吃你的。”
“哦……姐姐跟弟弟呢?都吃过了吗?”
“当然吃了。”
“弟弟今天问我没有?我一下午没去陪他。”
“有人陪着他玩他能想得起你来?你高看他了。”
杰哥儿单手托腮,叹了口气:“弟弟还是我盼来的呢,都不黏我。”
“这不挺好?他要是黏糊起来你能做成什么事?”
越说越起劲,结果是啥?
结果他又挨了一眼瞪:“你狼吞虎咽把自个儿喂饱了就来耽搁你娘吃饭是不是?有话下桌再说,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杰哥儿:……有这么个爹我太难了。
最气人的是什么?
他刚闭嘴没多会儿,某妻奴自己开口了,连着说了好几句。就这表现,杰哥儿基本看穿了,他不是怕媳妇儿说着话顾不上吃,明显是嫌儿子话多抢了他的关注,这是找存在呢!
心机男遇上的却是个钢铁直女,钱玉嫃没闻到他们父子间的硝|烟|味|儿,还促狭他:“你不让杰哥儿在饭桌上多说,自己倒是讲起来。”
谢士洲:……有这么个夫人我太难了。
吃得差不多了杰哥儿先下桌去,看弟弟去了。他一走,剩下夫妻两个就说起正事来。
“这两天不断有人往咱们这头递话,说魏国公府如何如何,我料他们是想试探王爷,只是不巧,还没试出王爷的反应杂交稻先来了,杂交稻一来哪个还顾得上那头?”
钱玉嫃说了一段,谢士洲听罢,回了一句:“国公爷一走,他府上该降等袭爵,马上就不是国公府了。”
“你就没有别的想法?只注意到这?”
谢士洲不知道他还要有什么想法,上京来的头两年他经常琢磨这些,随着两头关系越来越淡,这几年几乎没得往来,他哪还把盛飞瑶放心上?反正那女人的结局不会太好,或早或晚总是要遭。哪怕不是这回,就她那儿子能靠得住?儿子靠不住男人离了心夫家上下恨她入骨,即便方中策袭爵了,以后怎么着你慢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