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探出头:“别吵架别吵架,小傅在门口坐着,我就让他进来了。”
江芸无处撒火,从抽屉拿出杯子,把器具弄得乒乓作响。
她喝了热水,疼痛却没有丝毫缓解。
于是又去找药,药盒已空。江芸只得给小徐发消息,让他赶紧买药,自己则卷着干净的薄毯,越过客厅走到延伸出去的庭廊,躺在被阳光烘烤的热烘烘的木头上,用毛毯盖住自己的肚子。
她疼地蜷了起来,只觉得头被人抬起,一会儿便落在他腿上。她的额头靠着那个人的腰腹,温温的。
傅衍之伸出手,覆盖了她的腹部。
他掌心温热,江芸却不安地躲开。是本能地恐惧与害怕。
“我给你揉揉。”傅衍之知道她生理期有疼的毛病,没想到这么多年也没调理好。
江芸咬牙道:“不用你揉...”
“都没力气了,还要骂人。”
江芸肩膀以下都躺在阳光里,她疼地恍惚,挣扎不动,傅衍之单手抱住她,让她能躺在他的臂弯里。
像是抱着他的孩子。
江芸靠在他的胸口,晨困来袭,又因着疼,意识不清,喃喃说着什么,傅衍之低头,就听到她含着茄子一样用带着南地口音胡言乱语。
江芸刚来的时候,因为不会说普通话,被傅媛在学校当众嘲笑,后来就再也没听过她讲了。
江芸停顿一会儿,额头生汗,傅衍之拨开她的碎发,听到她轻轻的,羽毛一般,在他怀里叫他:“哥...”
傅衍之的手有些僵。
她柔弱起来,偎着他,从他手里要点温暖的接触。傅衍之就低头吻着她的侧脸,江芸还是半清醒状态,挣扎想躲,就贴到他的唇,傅衍之一挑就把她索取地干净。
江芸头脑顿时清醒,无力地推推他,傅衍之松开后,就看到她眼角湿润,在他怀里蜷成小小的一团。
小徐站在院子里,手里拎着各种止疼药。
他望着廊上的两个人,怔忪许久。
江芸抹着眼泪喝了药,一手捂着肚子,傅衍之想要过去,她就跟受惊的猫一样,全身的毛竖起来,全然是预备攻击的状态。
傅衍之道歉道:“对不起。”
“滚。”她有气无力,又中气十足。
趁人之危绝非君子所为,傅衍之不是君子这件事,不管过了几十年都不可能变。
江芸吞下一大口温水,回到卧室偷偷抹眼泪,小徐站在门口,小声安慰道:“江总,别生气。”
江芸背对着他,用重重的鼻音跟他说:“我没事。你回来跟妙妙商量,我今天不去公司,让她跟老张安排工作,明天我舒服一些再过去。”
江芸基本没松懈过,哪怕到了今年,她还是小心提防旁人趁机拿走她的股份。
小徐得令,却没有精神地回应她,只是“嗯”了一声,拉上房门。
傅衍之如旧坐在她的台阶上。
他抬头看着阳光刺眼,用手遮挡,门动了一下,出来的是小徐。
“她吃好药了吗?”
小徐白他一眼,没理会,钻到自己的车里,让他吃了一嘴灰。
傅衍之知道他不能总这样坐着,还是起身,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颠出来一根,放在嘴边,又想起刚才的事,回味一阵,这才轻笑了下,把烟点燃。
江芸第二天如常上班,天气炎热,她穿的是束腰的吊带裙,称得她有些冷调。别人不知道,林妙妙可清楚,江芸没涂她最喜欢的那个色号,常用的香都换了。
贴近男香,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江芸面色不佳,还是耐着性子看最近的企划单,跟对方公司合作洽谈她准备亲自去,对方前景不错,江芸本着想要合并的味道去先合作的,第一回见面她准备亲自去。
她中午一般不回家,但是rose在,阿姨家远,她又不放心别人去家里,即使不是长久之计,也只能拜托阿姨先中午去照顾ro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