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伊:新的出来,研究所里那个会怎么样?
“有缺陷的复制体,寿命也长不了,让他自然死亡或者……”司风镜重新戴上眼镜,“怎样都好,这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
冰冷的语气,冰冷的表情,这样的司风镜让孟伊觉得好陌生!
她虽然不够了解他,但过往的记忆和之前的接触,她认为他绝不是冷酷之人。
他之所以这种态度,是因为仇恨吗?
然后,她的爸爸,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让盛天辰复制自己儿子的呢?
这么多年过去,他真的把那个人当成亲人看待吗?
他有没有考虑过妻子、女儿、儿子的心情?
妈妈愿意要一个复制人当儿子吗?
哥哥又是不是愿意让他的复制品代替自己呢?
这些话,孟伊大概永远也无法问出口。
沉默片刻,她再次打起了字:司风镜,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研究制造复制人,我爸爸要求他人制造复制人,你们都是怎么想的?
司风镜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翻出一张照片给孟伊看:“你还记得嘟嘟吗?”
孟伊当然记得,屏幕上显示的是她与一只成年哈士奇的合照。
狗狗名叫嘟嘟,是前段时间雇主所丢的宠物。
狗主人前来救助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好像自家孩子不见了一样伤心。
失去爱宠东方的记忆一下子被勾了起来,孟伊也跟着狗主人哭了一顿,还夸下海口一定会找到它。
那会儿,司风镜整天缠着她,本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的想法,他俩便一块行动。
雇主的别墅附近有条河,她和司风镜在河畔草丛里发现了嘟嘟。
它奄奄一息地趴在那,神情哀伤地注视着主人的别墅。
有人说,狗狗临死前会离开家离开主人。
它们不想主人看到自己的尸体伤心,所以另寻去处,静候生命的终结。
想当初,东方也是这么孤零零的死在了花园里。
孟伊实在不忍将一具尸体交还给狗主人,缠绕在心头的各种情绪促使她做出了一个无理又任性的举动,她拉着司风镜的袖子哭着央求他将它治好。
她其实知道这是行不通的。
可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会为了不切实际的幻想而欲盖弥彰而自欺欺人。
因为失去期待和希望的人生远比贫穷更可怕。
然而司风镜答应了,过了几天,他当真牵了一条活蹦乱跳的哈士奇到她面前。
孟伊:嘟嘟也是复制体?
司风镜边点头边收手机。
当时,孟伊只顾沉浸在喜悦当中,根本没有多想。
司风镜是如何治好嘟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嘟嘟可以和它的主人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
要不是碰到这件事,她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真相。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善意的谎言?
“说到底,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孟伊不说话,司风镜兀自开口,“我用自己掌握的知识和技术将脑中的幻想变成现实,你父亲和曲昱用等价交换的方式达成他们的目的。”
孟伊低下头,无法反驳。
她和哥哥一起长大。
哥哥温柔,爸爸说什么就是什么,对于未来和喜好,他一点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年幼被爸爸逼着干这干那时,她曾抱怨过,为什么哥哥会对爸爸如此言听计从。
哥哥只告诉她,爸爸这么做一定有爸爸的理由。
到底是什么样的狗屁理由,才会把把孩子当做棋子一样操控,把孩子变成利用的道具?
比起儿子,他最想要的其实是继承公司的傀儡吧?
中年丧子,后继无人,所以不得不铤而走险。
那么,如果当初盛天辰找上自己,她又会作何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