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另一件事,开口问:“三叔失联的事情,要通知刘队吗?”
虽然刘大于早就不是什么队长了,但大家还是习惯这么叫他,阿仁随波逐流改了口。
叶晚摇了摇头,回答:“刘队这次是单线联系,我们也不知道他目前在哪。”
阿仁不了解刘大于的任务是什么,便不再问了。
三个人集合完毕,又换了身衣服,各自散去。
老泥鳅最近走了大运,手里头也阔绰了起来,往日里的小牌都懒得打了,一门心思都在如何继续抱大腿捞横财上面钻营。
人一旦穷怕了,就真的豁得出去。老泥鳅以前是没多大胆量的,只敢做点灰色的勾当,发笔小财混吃等死。
可现在他尝到了有钱的滋味,就怎么也不愿意回到以前有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里去了。
最重要的是,大好机会就摆在他眼前。
这一天太阳还没下山,老泥鳅就挺着腰杆走进了一家会所,熟门熟路地开了个包间,点了一堆酒水边喝边等人。
他一身行头是花大钱置办的,大金链子金手表,还整了个土不啦叽的墨镜戴着,花衬衫皮外套,皮鞋擦得锃亮,简直一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没文化的土老帽一样。
推开门进来的年轻姑娘看见他的样子,没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老泥鳅却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连忙招手叫她过去。
包间门一关,声音就被隔绝在了里面,走廊上半点儿动静也听不见。
会所的地下室里,一个中年男人坐在烟雾缭绕的麻将桌前,他嘴里咬着根雪茄,将手里摸到的牌打出去,眼皮都没抬地问走进来的人:“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儿来了?”
他旁边的半老徐娘抬眼看过去,见来人是个不到三十岁的青年,不由得生出了点兴致,开口道:“哪来的靓仔,老王赶紧给我介绍下。”
她说话的时候笑得柔柔的,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一样,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敢轻视她。
刚走进来的青年看向了她,颇为谦逊地打了个招呼,似乎早就认识她。
屋子里的人这才看清他的模样,饶是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有那么一瞬间为这张脸而注目。
青年的容貌不可谓不出众,但却有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将他刀刻般的硬朗五官生生破坏掉,多出了三分阴柔感。他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色短打,身形不算高大,相比寻常的成年男性较为瘦弱了些,走路的姿势还有点怪异。
咬着雪茄的人早知道旁边的女人是什么德性,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说:“这可是二当家身边的红人,姓邹。”
女人面色一变,这才重新打量了青年一眼,也将心里那点想法给掐灭了。
她越看越觉得这鲜肉很合自己口味,真是可惜了,原来是那个臭名昭著的死变态。
“小邹啊,你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大老远跑我这破店来总不是为了玩公主吧?”
老王打出一张牌,漫不经心的样子很是不给人面子,毕竟他跟二当家不和的事早就是公开的秘密,那个老不死的东西身边的人,他一概懒得应付。
姓邹的青年笑了起来,明明只是再简单不过的表情,在他脸上做出来却无端给人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正事当然是要做的,公主嘛,也是要玩的。”如此直白的话从他嘴里说出口,反而变得理所应当一样。
老王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他店里的姑娘就算比不得那些大会所,那也是拿得出手的,被他一玩儿还不废了?
老不死的东西,居然叫这么个人来找他晦气,这笔帐他王兴记下了。
“有事快说。”王兴连面上的功夫都不想做了,手一推桌上的牌,兴致全无。
其他三个人早就察觉到了火药味,顺势找了借口退场,穿着貂皮大衣的女人从青年身边走过时,又看了眼他的身材,眼中满是遗憾。
真是可惜。
青年像是没看到她的眼神一样,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开门见山地说:“二当家托我给您带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