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思夏兴致勃勃地问他感觉如何。
“还好,”傅亦琛顿了很久,才问,“你以后打算做演员吗?”
“当然不,我以后要当包租婆,在家躺着数钱,演员那么辛苦,我才不要做。”盛思夏这样回答。
傅亦琛松了口气。
她当时只顾着吃,并没有在意他的举动。
没想到,傅亦琛居然这么评价她的演技。
想起那时的对话,盛思夏脸都涨红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人未免太可恶,讲话这么难听,还敢对着她笑,以为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单身行为而不自知。
盛思夏冷哼一声,不屑地说:“知道为什么你单身三十多年吗?”
“知道,因为你一跑就是五年,现在还不肯答应我。”傅亦琛执起盛思夏的手,轻轻吻着。
“我没有不答应……”盛思夏扭捏着,避开他的眼神。
“嗯?”
“我是说!”她忽然抬头,音量都拔高几度,眼里泛着水光,“我要是不答应你,才不会让你亲,让你碰!你以为我那么随便吗?”
傅亦琛眼底浮现笑意,“那就是答应陪我去瑞士了?”
他的目光那么温柔,像辽阔深邃的大海那样将盛思夏全部包容,令她无法说不。
盛思夏气焰全消,瓮声瓮气地问:“你家人都在吗?”
傅亦琛回答:“我母亲吴绘君和她家人,还有我外公外婆。”
“这么多人啊?”盛思夏有些不安地搓了搓手。
她虽然没接触过傅亦琛的母亲,可都说儿子随妈,能培养出傅亦琛这样坚韧冷清性格的女人,想必也相当厉害。
“带你去见见他们,你要是不习惯,我们吃完饭就住酒店。”
傅亦琛这么好声好气地同她商量,倒是叫盛思夏不好意思。
她想起来,又问:“那我是什么身份?”
朋友?不懂事的小家伙?还是……
半晌,盛思夏听见他低沉的笑声,接着,他将皇冠放到一边的绒布上,轻柔地握住她的手,目光如平时一样沉稳,指尖微微的颤抖,却出卖了他此时的紧张。
“未婚妻,可以吗?”
“什么?”盛思夏以为自己听错。
傅亦琛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目光微微窘迫,却十分真挚,“如果我现在向你求婚,你觉得突兀吗?”
夜晚如斯安静,他一字一句,无从躲避,悉数钻进她耳朵里。
不对不对。
这顺序不对。
盛思夏慌张地开口:“可我们今天才……是不是太快了点?”
她的手被攥紧。
听见傅亦琛说:“我们认识了八年多,我喜欢你,想要你,哪里快了?”
说着,他语气稍变,带着点试探,“除非——你不想要我?”
这句话,实在是戳中她的心窝,盛思夏不曾考虑,她急急忙忙捂住他的嘴,“你乱说,谁说我不想要你!”
傅亦琛只露出一双眼睛,满是笑意,和浓得散不开的深情。
这就对了。
只要盛思夏和他心意一致,时间算什么问题?事实上,不要说早,他只嫌自己等得太久。
他拉下盛思夏的手,取出那项珠光璀璨的皇冠,屈膝单膝跪下,像最谦卑的骑士,宣誓要忠诚于他的公主。
皇冠上琳琅满目的钻石,真快要闪花盛思夏眼睛,这样的情景,让她有些分不清虚幻和现实。
这是真的吗?
曾经那个想做又不敢做的梦,要成真了,她反而近乡情怯,迟迟不敢触摸。
潜意识里,她还是不够有安全感。
怕像不欢而散那次一样,一碰,傅亦琛就醒了,梦也分崩离析。
“傅亦琛……”盛思夏只是念着他的名字,就觉得心里安定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