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女朋友,深更半夜打什么电话。”她声音听起来发闷,还是努力不让人听出来,她有多不高兴。
“是我秘书打来的工作电话,不信你可以看。”
铃声还在继续,傅亦琛也不接,看盛思夏像鸵鸟一样缩在沙发里,他哭笑不得。
他靠过去,将手机凑到盛思夏脸正前方,轻柔地拍拍她的脑袋,“你自己看。”
“不看。”虽然这样说,但铃声就在耳边,吵得她不得不将眼睛眯成一条缝,看见来电人是“姚展”。
不知道是不是他秘书,但听上去是个男人的名字。
盛思夏自觉口误,闭眼装睡,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可是有人不肯放过她。
傅亦琛绕到沙发后方,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一团阴影笼罩在盛思夏头顶,她听见他问,“盛思夏,冤枉人要承认错误,你还是小孩子吗?”
他语气低沉,给人带来紧张感,只有盛思夏一点也不担心,反而为他的弦外之音感到欣喜。
“不是,”她睁开眼,“好吧,是我说错了,你不是在和女朋友打电话。”
揉揉眼睛,掩饰心虚的神情。
得到满意回答,傅亦琛才走开到隔壁房间接电话。
意大利一家公司的收购案出了点问题,事发突然,这通电话打了近半小时才结束。
等傅亦琛回到客厅,看见在沙发上睡得歪七扭八的盛思夏,他不禁摇头,这样的睡姿,等明天起来,脖子还要不要了?
他俯身将她抱起,上楼,放在主卧床上。
盛思夏睡得迷迷糊糊,也知道温暖舒适的床上最舒服,她一个人,翻滚到床中央,整个霸占。
一整天都在处理工作,下班后还被人抓去当司机,好不容易等到盛思夏回家,可想说的,想问的,一句也没机会说。
离天亮只有几个小时。
他有些疲惫,看着面前睡颜恬淡,却有些不舍得下楼睡觉。
揉着太阳穴,帮她掖好被子,傅亦琛准备离开房间。
就在这时,他才想起哪里不对劲。
酒醉三分醒,盛思夏虽然胡言乱语,也有几分笃定。
可是,她到底为什么觉得他有女朋友? 夜晚酣甜无梦,只有醒来的时候,盛思夏感到脑袋昏沉,可能是昨晚喝酒gzdj,加上晚睡的缘故。
起床下楼,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外头天光大亮。
手机里的时间提醒她,已经接近十点钟了。
在傅亦琛家,他的床上,无知无觉地睡到自然醒,她心中生出无言的羞愧感。
沙发整洁如新,干净得看不出痕迹,无法分辨,昨晚被她占据大床的傅亦琛,是不是在这里将就了一夜。
虽说沙发够宽大,但以傅亦琛的身高,恐怕也很难睡得舒服。
沙发上整齐叠放着一张毛毯,她将毛毯带到楼上房间,打算帮他收好。
主卧卫生间里的步入式衣帽间,摆放着各类男士服饰,纯色的衬衫、西装,各自成排,整齐有序。
只一眼,她就从挂在最外面那件礼服袖口上,看见舞会那晚,他佩戴的玛瑙袖扣。
自己送的东西,怎么会忘?
鬼使神差地,她走过去,将那枚袖口摘下来,收进口袋里,又走出来,将毛毯随手放在床前矮椅上。
洗脸漱口过后,她重新坐回床上,茫然环视四周。
这间房子她再熟悉不过,甚至能熟练的找到备用牙刷毛巾,但傅亦琛的房间,她还是头一回进来。
是她想象中的,朴素简约的配色,没有摆放多余装饰品,可以想象到,傅亦琛每天待在这里的时间不多,卧室于他,只是一个功能性的休息场所。
厨房里,冰箱上贴着便利贴,上头写着:冰箱里有早餐,拿出来到微波炉热一下,我去上班了。
是熟悉的,傅亦琛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