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畔有些摸不着头脑:“人间,不是说都要说谢谢的吗?”
“我们的关系不用说。”临渊感觉心绪乱了,自从他的第一个魂魄碎片飞回来后,他就觉得自己开始变了,偶尔变得不像是自己了。
“知道了。”花畔乖巧的应了一声,继续吃着了。没吃进一口,她就觉得心里更甜了一分,仿佛品尝的是人间珍馐。
其他人都心有神会默认了,装作没看到一般,该吃吃该喝喝。只有子潇仿佛不在频道上,什么关系啊,不是兄妹吗?所以说,他的情商低的也有道理。
园子里,戏班子在搭戏台、摆道具、排练上妆,忙的热火朝天。
花畔时不时就溜过去看一看,还跟着戏班主唱了几句。不得不说,花畔唱戏是真的没有天赋,临渊本来是去看她的,听到戏都直接听觉给封闭了。
待她唱完,临渊十分淡定的味着良心夸着好听,完全无视了戏班主一言难尽的表情。
戏台不远处,今天表演的花旦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脸色微变。
“那个男子是修仙者,我靠近就感觉要被他的气息刺伤了,他至少是金丹元婴的大能,我打不过。”花旦用着纤细柔美的女声在轻轻说着,但是从凸出的喉结就知道他是个男人。
花旦的心里冒着黑色的云雾,从里面传出一阵沙哑嘈杂,却又像是腐朽了的声音:“别怕,你现在是凡人,修仙之人不敢轻易对凡人下手,否则便会承担不必要的因果。”
花旦打了个颤栗,在这里多呆一秒都觉得要窒息,他颤颤巍巍的说着:“我们可以改个时间进行计划吗?”
“你是想被主人剥皮吗?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沙哑难听的声音再次传出来,带着些许的诱惑:“再说了我们只是配合一下而已,动手的不是我们。别害怕,我们是一体的,我又怎会害你。”
“我...”花旦攥紧了手心,内心还是极为焦虑,恨不得拔腿就跑。他现在开始害怕了,他为什么要跟恶魔进行交易。
“青衣!”班主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来了。”花旦,也就是名叫青衣的应了声。
“千万不能漏出马脚,否则你知道后果。”那声音最后在他心里说了句,就藏进他的身体里了。
青衣勉强镇定了下,就赶紧去找班主了。
班主看到他,一脸的不满,训斥着:“不是我说青衣,离演出就剩一会儿了,你还到处乱跑,你要知道你可是我们今晚的花旦。我们再排练一次,不能砸了名声。”
“不好意思,班主我这就去。”青衣柔柔的应着,惨白的小脸蛋透着些无助。
班主瞧见青衣的脸色惨白惨白的,仿佛病了一般,说道:“你要是身体有问题,就要提早说。我还能换个人上,也不缺你一个。长府可是个大客户,我们鲤鱼班要是搞砸了,立马成为汴京的笑柄,到时候哪个戏班子都会来踩我们几脚。”
“班主说的是,谢谢班主关心,青衣没事,青衣这就去了。”青衣告退了下,便去后台换服饰化妆了。
花畔在园子里唱了几句,得到了临渊的花式赞美后,就觉得无聊了。她偷偷的跟临渊出去买了个烤鸡,两人在花园的假山上吃着,很是闲适悠然。
所谓坐的高,看的远。花畔晃荡着小腿,咬着鸡腿。她突然瞥见了前面桃花园子里,将军正在舞枪,并没有寻常舞剑者花里花哨优美的动作,只是夹带着一种锐利的杀气,动作间行云流水,枪所指之处,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花畔看着津津有味,都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煞气冲天而来。凡人的武学她见过,这种战场上带下来的沾染了鲜血的煞气她还未见过。
将军似乎也发现了有人在看,冷厉的眼神锁定过来,看到花畔还微微一愣,紧接着收了枪,微笑示意。
花畔走了过去,塞给了将军一个刚买的荷花鸡。
将军很自然地接过,也不在乎地方,就盘膝而坐了下来。
吃了几口,将军想起了还有未婚夫在旁边,侧身就对上了他哀怨的眼神,不免尴尬了下,象征性的问了一句:“你要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