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薛成道的手盖在了他的眼睛上。
薛成道低声说：“……慢慢睁开眼睛。”
顾思纹跟着他手掌移开的动作，渐渐将眼睛睁开。
果然，在看见灯光的时候，顾思纹的眼睛眨个不停，幸好有薛成道的手掌帮他遮挡了几分，顾思纹才没有受到灯光的刺激流眼泪。
但是他的眼角还是有些湿润。
顾思纹迷茫的坐了起来，他刚才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薛成道是怎么帮他清理干净的。
他看了一眼床单，好像也没发现哪里脏了。
薛成道说：“……下去吃饭？”
顾思纹惊醒，他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神色淡然的薛成道，迟疑的说：“我想上个厕所。”
薛成道脸色无常：“好，我在这里等你，等会儿我们一起下去。”
顾思纹抿着嘴下了床，看起来一点没有提起刚才发生的事情的意思，他快速的奔向了厕所，背影透露出了几分仓促。
等浴室的门被关上，薛成道的目光被隔绝，他也微微低头陷入了沉思，好像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凸起的喉结滚了滚，男人似乎对刚才得到的报酬十分满意——顾思纹的反应比他想象的要好很多。
舌头动了一下——口腔里面有一股淡淡的味道在蔓延。
十几秒后，浴室里面传来了一阵隐隐约约的水声。
薛成道的耳朵动动，深邃的面孔上露出了若有若无的笑容。 顾思纹从厕所出来的时候, 其实不太敢看薛成道的脸色。
他刚才进浴室的时候发现了自己的窘态。
他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眼含春水，脸色薄红一片，竟然连耳朵和脖子也染上了淡淡的份粉红色。
顾思纹刚刚平复下去的心情一瞬间又泛起了点点涟漪。
他的目光躲躲闪闪，没眼去看自己的这副模样——那天在浴室里面的时候也是，他仰着头靠在薛成道的肩膀上，最后还是被对方把下巴给掰正了, 顾思纹才窥见了镜子里风光。
然后他就羞到一直闭着眼睛，直到最后结束。
指尖有一点颤抖, 那种微微发麻的感觉似乎还在身上停留，就连身上柔软的衣服的在触碰到肌肤的时候，也会激起一小片鸡皮疙瘩。
顾思纹深吸一气，试图让自己冷静来下来。
往门口走的时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顾思纹脚步一顿。
他眉头微微蹙起, 有些迟疑。
薛成道跟在他身，一副刚结束会议的模样。
他眼睛动了动，轻声说：
“……进来的时候我把卧室的门关上了。”
“她听不见的。”
男人不明显的笑了一下。
“你可以放心叫——”
·
从那天起, 顾思纹就感觉自己生活在了水深火热之中。
表白心意之后薛成道就好像被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 以前一些亲昵的小动作明显变多了，而且在不明不白的关系下再做这些，顾思纹就有点想回避。
这种事情应该当断则断，如果没有那个意思的话, 就不能给对方任何的希望。
可是——
他回想了一下薛成道带给他的几次都还不错的体验, 一时间有些贪恋。
顾思纹坐在沙发上, 陷入了沉思。
忽然，放在一旁的手机震了震。
顾思纹拿起手机来看了一眼，是杨念念。
他眼睛眨了眨，看起了消息。
【杨念念：顾老师，今年工作室的团建已经定好了，大家打算去隔壁T市旅游完儿三天，现在刚好是淡季，工作室也没什么活，我这边看了一下，打算最近把时间定下来。】
顾思纹：“！”
他眼睛一亮。
——每次和薛成道在一起纠缠，出于对对方的信任和熟悉，没两下他就放松了警惕，不知不觉就软了腿沉迷进去，正好此时杨念念的消息传来，给了顾思纹一个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