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军都统带兵包围了此处。”
“我不是说这里,我是说宫中,还有太子府。”
“宫中一切如常,太子府...太子府虽然无事,但太子此刻在宫中。”
沐沉夕垂眸道:“知道了,你去外面守着,有什么情况告诉风赏,她会转告于我。”
“是。”
夜晓领命退去,大夫诊断了片刻,起身施礼:“郡主近来心神忧虑,实在应该静养才是。此次动力真气,胎儿有些躁动。”
“是么,那开些安胎的方子。”
“方子自然是要开。小人也知郡主不同常人,寻常多动一动,并无大碍。可是方才那般的对手却是不可再贸然交战了。”
“我有分寸。”
大夫顿了顿,忽然咬牙道:“郡主并无分寸!”
沐沉夕有些愕然:“怎...怎么了?”
大夫深吸了口气:“方才郡主与那人交战之时,分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家主忧虑郡主的安全,郡主却不顾惜自己。若是真有个好歹,只怕郡主追悔莫及!”
沐沉夕怔住了,她并非是一心求死。只是多年来的习惯,对敌时总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若然在战场上心生畏惧,只怕她是活不下来的。
可是方才,若非谢云诀及时赶到,兴许她也会重伤。那时候便不是大夫嘱托安心静养这么简单了。
“孙大夫教训的是,我一定注意。”
“小人不敢以下犯上教训郡主,今日失言,还请郡主责罚。”
沐沉夕摆了摆手:“你也是一番好意,哪有责罚你的道理。开些安胎的方子,我自会服用。”
“是。”
孙大夫退去,屋内只余下风裳一人。沐沉夕起身道:“风裳,你留下替我应付着。我去去便回。”
风裳慌忙抱住了沐沉夕的胳膊:“孙大夫可是当世神医,宫里的太医都没他好。公子把他都请来,不就为了师父你和孩子的健康么?你怎么还要出去乱跑?”
“你说这天都要变了,我就算人在这里,我能安么?”
“那我陪你一起去。”
沐沉夕嗤笑:“你钻的过去狗洞么?”
只一句话,堵得风裳差点吐了血。沐沉夕拍了拍她的肩膀:“好生替我遮掩过去,若是走漏半点风声,你今年就别想吃肉了。”
风裳顿时露出了惊恐的神色:“我...我一定替师父你好好遮掩。可是师父,你也要安全回来啊。”
“放心。”沐沉夕说罢闪身出了门。
她身形极快,出了翰林院的时候,还瞧了瞧,翰林院确实被神武军围得水泄不通。然而翰林院这些人,沐沉夕向来不放在眼里。倒是宫中禁军,那是真的厉害。
沐沉夕飞身掠过屋舍之间,天色也黑了,无人察觉她的行踪。
她轻车熟路找到了皇宫脚下的狗洞,那里依旧没有被封上。于是沐沉夕闪身爬了进去。只是爬了几步,感觉屁股和胸居然有些许挤。
她原以为自己没有胖,原来还是长了二两肉,而且还长在这里。幸好她也没胖太多,否则卡在狗洞里,这人可就丢大了。
沐沉夕钻了过去,可刚探出头,眼前便出现了一双皂靴。她抬起头,正对上谢云诀低沉的目光。
沐沉夕干笑着准备退回去,被谢云诀拎着脖子提了出来。
“候你多时了。”
“你...你怎知我会来?”
“你的脾性,除我之外,还有人更了解么?”谢云诀俯身替她拍去了身上的尘土。
沐沉夕撇嘴:“那你何必还阻我前来?”
要不是怕谢云诀发现以后生气,她何至于钻狗洞。沐沉夕此时此刻才深刻了解到,自己骨子里是惧内的。她平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谢云诀皱眉头。
“掩人耳目罢了。”谢云诀握住了她的手,“陛下此刻正在寝宫之中,只是进去有些困难。”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