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谢云诀率领文武百官,对着裴君越高呼万岁。
裴君越缓步走上了龙椅,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缓缓落座。一转头,又是一脸冷峻。
原是惊心动魄的一场战局,因为沐沉夕那一刀,提前了政变,以至于太后措手不及错漏百出。谢云诀暗中布局,让太后和孟氏一族误以为他们掌控了大局,才敢如此行事。
如今,终于尘埃落定。
早朝结束,文武百官都仿佛是重新活了一遍。
谢云诀快步追上了裴君越:“陛下可曾见过夕儿?”
裴君越停下了脚步:“入夜时她来寻我,歇息了一会儿,便说去取玉玺了。可是玉玺是她的丫鬟送来的,她并未出现。”
谢云诀拱手道:“多谢陛下相告,臣先告退。”
沐沉夕此前腹痛,想必是没有逞强,留在府上歇下了。于是谢云诀匆匆赶了回去。
裴君越瞧着谢云诀远去的背影,嘴角缓缓浮起了一丝笑容。
而此时此刻的东宫内,沐沉夕睡了一觉又醒来,四肢依旧绵软无力。但屋内并没有什么香炉,可见是那药的效力还没过去。
她不太明白,为什么裴君越会安插人在谢府,为什么又将她带到此处。
只是闻着衾被上裴君越的味道,沐沉夕心中有些烦躁。一会儿他来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她先将他骂一顿再说!
沐沉夕打定了主意等着,晌午时来了个丫鬟喂她膳食。沐沉夕忍不住问道:“如今外面是什么情形?”
那丫鬟一言不发,只是喂沐沉夕吃了饭,便又退去了。
沐沉夕有些无奈,裴君越想必是怕她牵扯进危险里,才用了这种方式将她留下。这家伙还是不了解她,朝堂上,她还想和太后对峙,亲自揭露她陷害忠良和弑君的恶行。
如今看来,怕是无法亲自做到了。
她越想越憋屈,一直到了傍晚,终于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裴君越推门进来,屏退了下人,绕过屏风走到了她面前。
“登基了?”沐沉夕瞧着他红光满面的模样,没好气地问道。
“嗯。多亏了你送来的玉玺。”
沐沉夕忍了忍,新帝登基,她也不好开口辱骂:“既然事情都了了,解药给我吧。阿诀还在家中等我呢。”
裴君越坐到了她身旁,捏了捏她的脸:“什么解药?”
“别装蒜了。我知道你想保护我,不让我以身犯险。可如今危险都过去了,你把解药给我,我不便留在东宫。”
“没什么不便的。以后留在我身边,忘了谢云诀。”
沐沉夕愣住了:“你——你这是何意?!”
裴君越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拽了起来,抱入了怀中,他的声音传入耳中:“从今往后,唐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夕儿,我会好好护着你。”
“你大爷的!我不用你护着,赶紧放了我,否则我——”
“如何?你想弑君?”
沐沉夕咬牙切齿:“有何不可?”
裴君越叹了口气,捧着她的脸。沐沉夕四肢无力,连推开他的力气也没有。
“你这脾气也是该磨一磨了。不然以后怎么母仪天下?”他有些痴迷地瞧着她,“你看,我向你许诺的,都会做到。”
“你疯了吧?裴君越,我拿你当至交,为你出生入死,助你登上帝位。你如今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是啊。我让你母仪天下,将来还会让你的弟弟成为当朝宰相。如此荣宠,还不能算是报答么?”
沐沉夕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脾气,她还有身孕,不能动胎气。
裴君越笑着瞧着她:“你只是一时间无法接受罢了,不过慢慢的你会发现,我待你比谢云诀好多了。”
“你就不怕谢云诀知道了,你的帝位不稳么?”
“他不会知道的。”裴君越吻了吻沐沉夕的额头,“你乖乖留在此处,过几日我来接你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