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她便睡了过去。
只是沐沉夕不知道,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谢云诀却重重叹了口气。
感受着她温热的呼吸,他明知是错的,却不愿意将她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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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诀与沐沉夕来到酒楼,天色尚早,酒楼刚刚开张,人也没来几个。
当年的小二哥如今已经成了店长,替老板管着这家酒楼。而酒楼在城中许多坊也开了分店。
跑堂的见谢云诀仪表不凡,便带他去了云辉阁。
因为这厢房有个云字,所以以前沐沉夕很喜欢来。
两人落座,沐沉夕却只要了杯清茶。
“你现在不饮酒了?”
“饮啊。只是.....只是你的酒量......”
“无妨。”
沐沉夕还是心有戚戚,只要了两坛酒。
小二捧着酒上来,正要替他们打开。沐沉夕抬手道:“人还没来齐,你下去候着。”
小二哥连声应了,退了出去。但还是不由自主多瞧了谢云诀几眼。这等世家公子,他还没怎么见过,真是惊为天人。
谢云诀有些不解:“除了你我,还有何人要来?”
作者有话要说: 谢·口嫌体正直·云诀其实早就对沐·神经大条·沉夕动心啦,就是自己还不知道。
☆、旧部
“桑落。”
谢云诀略略蹙眉,一旁夜晓握紧了腰间的短刀。
“你来见他做什么?”
“离开长安多年,见见故友,喝两杯酒。”
“只是如此?”
“当然,桑二哥如今都快三十了,还未娶妻,我也是有些忧心。借着这个机会,也关心关心他。”
谢云诀嗤笑:“你倒是有闲心。”
说话间,外面传来了粗重的脚步声。接着门被推开,桑落大步走了进来。他的身形一如当年一般伟岸挺拔,只是多了些胡须,增添了几分沧桑。
一见到沐沉夕,桑落顿时红了眼眶。他快步上前,眼看着就要与沐沉夕抱头痛哭。
沐沉夕消受不起,赶忙道:“桑二哥,别来无恙?”
桑落脚下一顿,人止住了,眼泪却啪嗒啪嗒掉了下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桑落这般铁骨铮铮的汉子,当年被箭簇射伤,生□□,倒刺勾着肉,也不曾哼过一声。
如今却潸然泪下,怎么也止不住。
“小姐,桑落对不住你!”
“你有什么对不住我的?”沐沉夕指了指一旁的坐席,“我邀你来是喝酒的。怎么,你要用眼泪把我这酒杯装满么?”
桑落大手一抹,可是眼泪还是不住流下来:“沐丞相死的时候,我也在场。没想到他戎马半生,不能马革裹尸,却死在了刑场之上。我们这样的人不怕死,只怕死得不值得。”
谢云诀看了眼沐沉夕,她神色平静。
就连一向冷面冷心的夜晓都有些动容,可自她归来,他从未见她掉过一滴眼泪。谢云诀有些担忧,她这般倔强,所有的伤痛全都自己咬牙扛下了。时间久了,总归是要伤到自己。
“桑二哥,往事不提。我今日邀你前来,只是因为大婚仓促,没有给你递请柬。所以带夫君来见见你。”
听到这句话,他总算是止住了。
桑落指着谢云诀,两眼通红:“小姐,你怎么可以嫁给自己的仇人?”
“仇人?”
“当年监斩沐将军的,就是你身边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沐沉夕一顿,手紧了紧,良久才缓缓道:“何人监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是谁罗织罪名诬陷我爹?”
“他们四大世家都是一丘之貉,没有一个能逃脱干系!”桑落拔出了腰间的刀,指着谢云诀,“小姐,你快认清楚他的真面目。若是你因为从前的事情不能做决断,我帮你!”
“把刀放下。”沐沉夕的声音里都透着彻骨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