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儿没办法,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十里青松,一江流水。
进城没多久,日头也渐渐偏西了。
秦府正门前,有人远远看见了一行车马过来,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的人立马高喊着:“快去禀报老爷,堂少爷他们回来了。”一边几个人赶紧奔了过来。
秦天望最先下了马。后面一匹青骢马,马背上是一个眉清目秀身穿锦缎长衫的年轻公子,这人气质淡雅随性,虽然衣着不是很华贵,但看上去斯斯斯文文天然一段风韵。
几个仆役机灵又有眼色,立马赶着上来行礼。
“见过容少爷。”
“见过容公子。”
陈青醁翻身下了马后,朝他们微微点了点头。
“堂少爷,容公子,老爷等你们几天了,今天早上才念叨着大概快了,果不其然,这不就回来了。”
“去禀报老爷了没有?秦天望问。
“去了去了,老爷大概已经知晓了。”
一行人才踏进前院,秦府已经得到消息的丫鬟婆子小厮就四面八方争着跑来观看了。
“你们快看,快看,那个,就是那个。”
“让开点,我瞧瞧,啊哟,咱们府上的新姑爷长得可真俊。”
“是吗是吗?让我也看看!”
“哎哟喂,你们别挤啊,我的脚……”
一群丫鬟在假山后挤成了一团。
看到这架势,本来还想好好看看这庭院的陈青醁只好收回目光,换上了一本正经的表情。 秦家老爷秦仲崑这时已经在厅里等候了。
秦天望进门后就去秦老爷跟前行了一个礼,“伯父。”
秦老爷点点头,然后看向陈青醁,“这位定是……”
陈青醁上前做了一揖,“晚生容醴,拜见世伯。”
秦仲崑呵呵笑道:“贤侄少礼,你们路上辛劳,先坐。”
陈青醁直起身,秦仲崑便开始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时间过的真快,想当初我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刚刚学走路的小童,没想到一晃不久,你就长这么大了。”
秦老爷回忆起往事,声音就不觉带了点哽涩。
秦天望站在一旁,对陈青醁使了使眼色。
等秦老爷稍稍平静了一点,陈青醁这才开口说道:“家父生前也时常念叨起伯父,只是山长水远,总不能见上一面,这也成了家父毕生的遗憾。”
秦仲崑深深叹了一口气,眼角都带出点泪来,“世事难料,谁知道你父亲竟一病去了,要不是今年派人去这趟京城,我还不知道我这个老兄弟已经撒手人寰了。”
他自顾自的感怀了一番后,又问道:“你父亲过世后,你一个人在京城独自生活,怎么也不早些过来找我。”
陈青醁说道:“晚生先是有孝在身不便远行,后来服满后又要处理家中事宜,所以总没有时间来。”
秦仲崑点点头,说:“这倒也是,你一个人,家里处处也要亲自去打点。”
说完,秦老爷又接着问了些家事,这些都是秦天望早和她对证好的,所以陈青醁回答起来自然滴水不漏。
气氛稍微轻松了一些后,秦老爷想起了什么,问:“可有在念书?你考功名的事怎样了?我记得你六岁从师上学,十五岁时便补入廪生名额的。”
那个容醴后来人都下落不明了,这科考之事肯定是没有以后了。
陈青醁想了一会,说:“说来惭愧,晚生自从补入禀生后,父亲便渐渐病重,加上各种杂事缠身,所以学业就一直没有什么大的进展……”
话没说完,秦老爷已经心领神会了,“这没什么,这功名之事本就没那么容易,你年纪轻轻,以后有的是机会,这贇州城里,我认识的大儒倒还是有几位的,你这几天休息好,改天我带你去拜访拜访他们,以后多少对你能有些帮助的。”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