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宁道:“当然会。”她见那棵树笔直光滑,便撩起裙子,双手在树干上一抱,蹭蹭的爬上去。才到一半,只听温荣在树下笑了一声,没等她低头往下看呢,就见温荣蹭蹭地跃上去了。
傅清宁哼了一声,嘀咕道:“爬个树吗?有什么好显摆的。”
她快爬到树顶,只见温荣已经坐在上头一根粗大的树杈上,见她爬上来,便伸手将她拉了上去,两人隐身在树影中,居高望远,只见那平台处灯火通明,两路人马泾渭分明,一切都看得分明。
便见一边是姜家兄妹和那一群农人。另一边却是个身穿银色衣裳的英俊少年,身后跟着五六个随从,想必便是那个叶成惟了。
只是隔得有些远,听不大清楚他们说话,也不知两边的人说了什么。姜云突然飞身上台,身姿美妙轻灵,看得傅清宁一阵赞叹,“好轻功。”
温荣道:“比起你是好多了,看你爬树那笨拙样,怕是没学过轻身武功吧。”
傅清宁被他打击惯了,也不搭腔,只顾看场上事态发展。
只见场中形情又有变化。叶成惟也跃了上去,说了几句什么,两人就交起手来。
傅清宁见他们动作快速,寒光如电,斗得十分激烈。
看了一会,她看出名堂来了,“他们的剑术是不是跟同一个人学的,怎么看着那么象?”
温荣道:“猜对了,他们本来是同门。”
傅清宁吃了一惊,“同门师兄妹,为什么要斗得你死我活的。”
温荣一面看着场上的争斗,一面给她说起了那个旧闻。
原来这姜叶两家都是古越国的贵族。两家也曾是朝中好友,一向是互相通婚的。
谁知后来因为朝中出现分裂,两家出现了纷争,渐成敌对之势,结果叶家胜出,姜氏落败。
为了保住族人,姜氏族人离乡背井躲避到这个穷乡僻壤来,因为跟来的都是原来的仆从,所以说的都是古越土语。
叶成惟和姜云曾在同一师门学艺,两人自小就有婚约。出事后姜云愤而退婚,离开了越国。没想到叶成惟对姜云一往情深,不远千里追踪而来,要续前盟。
姜云自然不会嫁给仇人之子,苦于被他纠缠,就想找个男人嫁了免得他纠缠,可惜找了多时都没有合适的。
傅清宁总算明白了个大概,“咦,原来是这样,你也真是的,为什么不索性牺牲一下,帮帮姜姑娘呢。”
“你看我像是会牺牲自已的人吗?”
傅清宁摇了摇头,“不像。”
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怎么听得懂古越的方言的?”
“我幼年时曾随师父游历过那里,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
傅清宁奇道:“你也有师父?”
“我当然有师父,要不我的功夫和谁学的?”
“会功夫不一定要有师门啊,你看我就没有。”
温荣摇头:“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就不要拿出来显摆了,丢人。”
傅清宁撅了撅嘴:“你别瞧不起人,我的武功不咋的,教我的可是很不错的。咦,不对,我的武功是卫昀教的,那他不就成了我师父了,这样辈份就不对了啊,还是算了。”
她在那里叽叽咕咕,温荣听不下去了,“闭嘴,好好看着。”
只见场上形势大变,姜云露了一个破绽,被叶成惟一剑追上。
眼看那剑尖要到胸前,姜家这边一阵惊呼,叶成惟那边一阵欢呼。傅清宁暗暗替她捏了把汗。
突然铮的一声,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枚暗器,正撞在剑尖上,叶成惟的剑一歪,一怔之下,已被姜云挣得先机,抢先将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姜雨拍手大笑,“叶成惟,你输了,太好了,姐姐不用嫁了。”
叶成惟带来的随从则大呼:“你们使诈,这个不算,再来。”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使诈了?输了就是输了,还找什么理由。”
两方互骂了起来,偏那暗器只是块极普通的银子,又没有印记,搁谁身上都有可能,连个嫌疑的人都找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