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用教导者的口吻对我说话!你以为你是谁!”
我惊讶:“呀嘞,你昨天不是才说知道Mafia的规矩吗?作为干部的上级对你提出建议,你的架子大成这样?”
芥川很没礼貌且很不懂规矩地黑着脸扭头就走。
这么多年都是这样,我倒没真生气。
我倚在电梯门旁边的墙壁上,看着芥川的背影道:“与其想着怎么杀我,不如想别的办法得到他的认可。”
芥川身影一顿。
“他对你我的态度截然不同,不是因为我比你强,更不止是因为我比你更早找到他。如果你的解决办法只有找我的麻烦,那很遗憾,这就是为什么曾经平级的我升任成了五大干部,而你没有的原因。”
昨天芥川气炸了,一看到我就翻脸。除了想打赢我的夙愿,肯定还有对我故意隐瞒太宰消息的愤怒和妒忌。
谁没经历过呢。
当初他被太宰收作部下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的心情,如今风水轮流转。
忆起往事只剩唏嘘。
芥川没有回头,不知他听进去没有。
他的身影消失在与我相反的方向,和墙体的深沉黑色融为一体,看起来竟有一丝落寞。
我摇摇头,把突如其来的感性联想抛在脑后,转身迈步走出了事务所大门。
从那之后,芥川做任务更有干劲了。
他有干劲,遭殃的就是横滨的任务对象和任务对象周边的居民。
明明是安安静静抹脖子就搞定的事,芥川非搞得哐哐的,还沉迷放狼烟——这种整个横滨都能见到的信号。
狼烟一起,横滨的警方就乱。
警方一乱,居民就慌。
居民一慌,武侦社的工作量就变大。
这一联动起来,还给武侦社的调查员们添麻烦了。
我怀疑这是芥川在太宰面前刷存在感的另类办法。
不过我没有意愿去证实这个猜测。要求证就得找芥川,但目前我不想见到他,免得他疯起来又找我决斗拼命。
没有工作的大多数时候我都是泡在武装侦探社楼下的螺旋咖啡厅。
自从我的身份被社长福泽谕吉明确认定为“客人”之后,武侦社众人对我的态度更为亲近了。
我最熟悉的武侦社成员是调查员谷崎润一郎,其次是太宰的搭档国木田独步。
和谷崎润一郎相熟是性格使然。
他和我年龄相仿,性子不温不火,什么事都能和我聊上一两句,久而久之便熟悉起来。
国木田独步则是在我找太宰的过程中合作过许多次。
有时国木田和太宰搭档去完成委托,太宰在他视线死角莫名其妙失踪,国木田就及时联系我,说太宰可能去自杀了。
国木田要找太宰回去按时工作,我要阻止太宰自杀,我们一拍即合。
就太宰可能自杀的时机和地点,我们经历过好几轮详尽的交流和沟通。
对此,太宰表示:“如果只是一个国木田君还好应付啦,再加上一个秋真是双倍头疼……无论在哪里自杀都很快被找到。”
国木田:“要是你有秋那么让人省心就好了!得亏是秋才忍你忍得下去!”
这类情况发生得不少,比如——
又一次从某条河流里把太宰捞出来之后,国木田对着失落的太宰就是一顿训。
和国木田的关注点不同,我对湿漉漉的太宰问道:“穿着湿衣服容易感冒,要不要先换一件?我回去帮您拿?”
太宰凝望着河水:“那个不着急。秋,你真的不试试这条河吗?河水很清很漂亮,超级适合殉情哦。”
然后看向我,一双鸢眸亮晶晶的。
我:“……”
唉。
意料之中。
每次阻止太宰自杀后,殉情邀请可能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