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南昌眼里都是家人归家的欢喜,说话都带着风,把他的胡须吹得直翻滚。
时眠拿着信呆呆的。
沉默半晌,她没有看,放到了桌上。
时南昌说了好一会,发现时眠一直没说话,奇怪的问:“眠儿不看看。”
时眠微笑:“不了,爹爹说的很详细了。”
时南昌当自己女儿在夸他,大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我家眠儿真好,回头让庭深好好带你出去逛逛。”
时眠笑了笑,不答。
哥哥是七月去的凉安的,那个时候她还没重生。
她已经记不清哥哥要去探望哪位好友了,只是隐约记得,那位好友似乎对哥哥很重要,哥哥几乎每年都会去一次凉安。
她听爹爹说过,他们从凉安回宣阳的时候,哥哥才七岁。
凉安……有什么好友是在成年之后,会让哥哥百般挂念。
桌上的家书静静的躺着,封面上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格外显眼:时眠启。
前世她未曾注意过,家书,通常不应该写给家中的长辈吗?
比如父亲。
像这种的家书,时眠记忆中有好些封,有时候不是每次都能直接到她手里,但是上面每次写的都是“时眠启”。
现在回头来看,尽是满满的怪异感。
崔明媛的话,犹在耳边。
哥哥迟早要回来,她心下着急,却毫无头绪和办法。
作者有话说: 1.【昨夜佳人初命偶。论情旋旋移相就。几叠鸳衾红浪皱。暗觉金钗,磔磔声相扣。】取自欧阳修的《蝶恋花 · 咏枕儿》。(嘻嘻,其实就是古代的小黄诗。)
2.“肤如凝脂,领如蝤(qiú)蛴(qí)”取自《诗经·卫风·硕人》。
3.一直忘了备注,笪(dá ) 天气渐冷,榻上换上了稍厚些的被褥。
时眠的里衣又添了一层。
她终于想起来去找表姐做什么了。
上次时眠本来想邀请堂姐去菊园,被那什么书一打岔,她反倒给忘了。
时眠抬头望了望明媚的太阳,温暖的阳光撒在她的肩头上,她舒喟的一叹:“许儿,你叫下面去准备一下,稍后我和表姐去菊园看看。”
然后时眠带着蔓枝朝隔壁走去。
闻啼小院的下人格外的少,之前时眠担心人手不够,问过笪御,笪御不喜人多,时眠也就没安排。
现在猛地进院子,冷清感扑面而来。
快走到笪御闺房门口的时候,时眠被之桃拦了下来。
之桃朝她盈盈一拜:“时姑娘,我家主子今日身体不适。”
时眠担心的问:“可请了府医?”
之桃:“请过了,大夫说无碍,多休息便可。”
时眠听说无碍才放下心来:“我去看看。”
之桃连忙踏着碎步上前拦住:“时姑娘,主子他不便见客。”
时眠一愣,今日这几次三番的被拦,难免让人多想。
蔓枝在时府何曾遇见过这样的下人,仗着时眠在,她呵斥道:“好生无礼,主人家也敢拦,你家姑娘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怎的……”
时眠:“蔓枝!”
蔓枝瞬间消音:“姑娘……”
时眠皱眉,神色冷凝。
这蔓枝越发恃宠而骄,看看说的什么话,什么叫见不得人的事,越说不越像样!
之桃也知道知己措辞引起了误会,却没有澄清,沉默的低眉顺眼,不发一言。
时眠让蔓枝站着反省,自己走到之桃跟前,小声的问:“之桃,表姐是不是来那个了?”
之桃疑惑:“哪个?”
时眠捏了捏手帕,声音又小了一个度:“就是月事。”
之桃愣愣的抬头,不可思议的看向时眠。
主子来、来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