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
凭什么笪御可以好不费力的得到他所祈所求的东西,凭什么笪御上来就成了摄政王!
父皇那么些皇子,唯有这个不知哪里钻出来的乡野村夫第一个封了王!
这让长孙君荣如何能够甘心!
“五皇兄……”
耳边传来长孙士衿唯唯诺诺的声音,他缩着脑袋怯生生的给长孙君荣敬酒:“士衿敬你。”
长孙君荣心底暗暗嘲讽,身为皇子如此懦弱,实在让人瞧不起,但到底是自己的皇弟,长孙君荣还是举杯,淡淡应道:“恩。”
长孙士衿今日的话似乎有些多,他小声道:“五皇兄,庄朝来了个公主,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不就是联……”
长孙君荣一愣,他的神色渐渐凝重。
照两国这样继续发展,要么联姻重修于好,要么必有一战。
若是前者,那这位公主必定是两国之间的枢纽,若是后者,这位公主便只是一位牺牲品。
与之联姻的男子,同样如此。
他们朝那位公主看去,祁琴思嘉面无表情,厚重的妆容让人看不清她的脸色,但是她身后的女婢,一脸菜色。
正在这时,祁博文突然朗声笑道:“渝帝,本朝公主祁琴思嘉已到适婚年龄,大渝的皇子们个个一表人才,两国联姻实乃大好!”
时眠朝祁琴思嘉看去,那位正襟危坐的公主听到祁博文的话后,明显脸部一僵。她微微戚眉,朝转而望向台上,正巧撞进笪御的眼中,他冲时眠勾了勾唇,便被皇上叫去了。
皇上:“摄政王,你觉得如何?”
笪御的目光在时庭深身上顿住:“不如何。”
祁博文的神色瞬间阴沉下来:“摄政王此话何意,难道是看不起我们庄朝吗?”
笪御的语气依旧平淡:“看不起,你又能如何?”
“你!”祁博文刷得站起身,庄朝人个个面露怒色,大渝的朝臣听见他这般狂言,也是一脸震惊。
时庭深举杯的动作顿了顿,他看了笪御一眼,戚眉。
有些不对劲。
祁博文余光看向他,他敛下眸子不动声色。
场面僵持不下,时庭深右边坐着时南昌,左下角坐着李尚书。他状做迷茫,低声询问身旁的时南昌:“父亲,这摄政王究竟是何人,如此狂妄。”
时南昌双目死死瞪住对面的庄朝将军,不上心的回道:“你别问,反正他有这资本。”
时庭深:“可是此时就与庄朝撕破脸的话……”
“呵……”时南昌难得露出嘲讽,“早晚都要撕破脸,何必委屈咱们大渝的好男子娶了那公主。对了,稍后若是乱起来,你记得跟紧爹爹。”
乱起来?
时庭深狭长的眸子一眯,望向李尚书,将手中的酒盏一饮而尽!
李尚书双手微微颤抖,他哆哆嗦嗦的举起酒盏,手一滑,“啪”得一声,打破了凝滞的气氛!
笪御周遭的气势乍然一寒,就连离他稍远的时眠都察觉到了,下一刻,他厉声一喝:“动手!”
同一时间,殿中从四面八方涌出举戈披甲的士兵,在笪御厉声过后,另一批身披濯铁重甲的将士将方才涌出的人猛地捉住!
这场暗无声息的硝烟几乎在两息之间便结束了!,
长孙彬此刻终于没了笑容:“将李尚书拿下!”
禁卫军:“是!”
李道脸色煞白,他慌乱的起身,脚尖不小心勾住案几一下狼狈摔倒在地!
“皇上!为何要捉老臣!今日之事与臣无关啊!”
“拉下去!”长孙彬神色冷硬,他扫了一眼下方,在长孙士衿身上顿了顿:“尚书府其余人等全部关押,给我严刑拷问!”
“皇上!皇上!臣冤枉!冤枉啊!”
长孙彬宛若没听见,他重新笑起来,连语调都一如既往:“让诸位看笑话了,大渝少不了几只蛀虫,迟早有一天可以拔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