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南昌的背挺的笔直,身后是大到没有尽头的宫廷红墙。
他的嗓子有些干涩:“良妃呢?”
他和长孙彬认识那么多年,知道良妃,大概是长孙彬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蒲公公的脊背更弯了:“老奴不便说,这些……时将军还是问皇上吧。”
凉安的晚上比起宣阳,要显得更加热闹一些。可能是因为皇城脚下,夜间巡逻的力度十分强。这让百姓们出门也更加安心。
时南昌回到忠武侯府,麻良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他回到院子简单的洗漱了一番便上了床,久久睡不着。
翌日,天气晴朗,风和日丽。
回到忠武侯府的第二天,麻良和许儿都忙的不可开交,早上麻良匆匆来到时南昌院子打了声招呼,准备就去接着忙。
时南昌:“等等。”
麻良只好又转回来:“将军还有什么需要吗?”
时南昌顺嘴问了一句:“眠儿和庭深都安排在哪个院子了?”
麻良回道:“公子住在池院,姑娘和表姑娘住在木兮院。”
时南昌猛地向前大胯,逼得麻良踉跄的后退了两步:“你说什么!”
“眠儿和笪御住一个院子?!”
麻良冷汗涔涔:“是、是的,这是姑娘要求的。”
“你怎么不早说!”时南昌挥袖,脚下生风的朝木兮院赶去。
麻良擦了擦汗,这不是很平常的事吗,他哪里知道老爷反应这么大。
麻良赶紧小跑着跟了上去。
木兮院里时眠和笪御正在用早膳,时南昌风风火火的冲进来的时候,笪御刚刚擦了嘴角,面纱还没来得及戴。
时南昌愣在门口,这还是他第一次见着笪御的真面目,第一面的时候笪御穿着男装带着面具,他也没见着,后来笪御总是带着面纱,他又懒得去后院,他又没见着。
反映了好一会,时南昌突然原地跳脚:“无耻!无耻!无耻之徒!”
肯定就是这张雌雄难辨的脸,才让将眠儿迷得神魂颠倒,一个男人怎么能这么无耻的任凭自己容貌长成这样,分明就是想故意勾搭小姑娘!
就比如他们家眠儿!
时眠奇怪的看着他:“爹爹是说谁无耻?”
时南昌眼皮子一跳,恨恨的瞪了笪御一眼,才回答时眠的问题:“就、就是无齿,我瞧见一个没牙齿的人。”
“没牙齿?”时眠脑补了一下,“应该是年纪大了吧。”
时南昌赶紧应和:“对对,是个老大爷。”
“啊,爹爹还没用膳,就在这吃了。麻良,去给我拿副碗筷。”
麻良:“是。”
时南昌笨拙的转移话题,他站到时眠和笪御中间,咬牙冲笪御说:“你,往旁边坐。”
时眠戚眉:“爹爹坐那不就行了,干嘛要插在中间,还要人挪来挪去的。”
时南昌心中委屈,他不说。
没搭理时眠的话,眼睛就死死盯着笪御。
笪御:“……”
他乖乖起身,坐到旁边。
时南昌轻轻“戚”了一声,坐在了笪御原先的位置上。再转头看向时眠的时候,脸上瞬间就变成了温柔的笑意:“眠儿啊……你看,你俩住一个院子也不方便不是?让笪御搬到其他院子吧。”
笪御低眉。
睫毛微微颤动。
时眠眉眼弯弯:“院子很大,不会不方便的。”
现在她和玉姐姐住一个院子,以后就有人陪她啦,当然她也会陪着玉姐姐的。
时南昌心中焦急。
他的闺女呦!这可怎么好,笪御是男子啊!
原先隔着一堵墙他勉强可以接受,但是这是在同一个院子!同一个院子!
虽说他相信笪御的品性,但是那是个男子!铁板钉钉的男子,男人该有的东西他都有,这让他这个老父亲怎么放心让两人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