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琛走到半路上才回头对卫温说道,“去跟着他,宫里的人盯的紧,不能出事。”
“是。”卫温说完,紧跟着白御海的马车而去。
萧靖琛踏进院子里时,过来传信的侍女还在与白婉儿禀报。
“嬷嬷去找几个院子里的小厮跟着,夜里出去得小心谨慎些才是。”白婉儿听了侍女说完,没有多问一句,立马让嬷嬷去准备。
哥哥来京城整日待在将军府,能有什么朋友,除了韩文郎还能有谁,白韩两家的生意还在,来往也挺正常。
白婉儿交待好了,才上前去招呼萧靖琛,挽着萧靖琛的胳膊进屋之后,白婉儿又亲自去沏了一壶新茶,萧靖琛回头朝外看了一眼,面色平平,坐在榻上安静地等着白婉儿。
茶杯里刚刚沏好的热茶,一层薄雾升起,模糊了他的脸,直到白婉儿忙完了,坐在了他的身旁,才似乎关心的问了一声,“白公子可有说出去为何事?”
萧靖琛很少过问白御海的事情,这还是头一回主动问起。
白婉儿眼眸闪了一瞬,笑脸瞧着萧靖琛,倒也没有隐瞒,“说是出去陪个朋友喝酒。”
萧靖琛缓缓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双手握拳放于腿上,过了一会儿才侧目盯着白婉儿,眼里没带什么情绪,问的很平淡,“韩公子?”
白婉儿刚刚端起来的茶杯,微微地晃荡了一下,叮当几声脆响,抬眼时眸子里却是一片平静,丝毫看不出异常,“倒没说,应该是。”
脸色与话语一般,风轻云淡,没有任何波动。
过了几息,萧靖琛才从白婉儿脸上收回目光,从榻上下来,却是站在了她跟前,黑眸依旧深沉但还是能看出里面宠溺的柔光,“放心吧,我让卫温跟着了。”
白婉儿愕然愣住,心头几番翻滚,双眼却只能感激的看着他,“多谢夫君。”
以卫温的功夫,就算是躲在了哥哥与韩文郎身后,二人也不会有任何察觉,哥哥是不会有事,但是自己恐怕会出事。
白婉儿躺在萧靖琛的怀里,对着站在屋前的玲珑使了一个眼色,抬头看着萧靖琛时,依旧是面含春风,看不出半点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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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楼就是文人墨客饮酒作诗的地方,也有姑娘奏乐,但气氛一派文雅,不比青楼里的那番燥动。
白御海一到醉花楼,对门口小二说了韩文郎的名字,便被小二一路客气的领到了二楼雅间,到了雅间,韩文郎已经坐在那里饮了好几杯酒。
“白兄。”韩文郎瞧见白御海进来,高兴地起身迎接。
“韩公子。”比起韩文郎地热情,白御海要内敛很多,早年他与韩文郎一样,也是无所顾忌放开心怀的畅言,可自从白婉儿的那件事情之后,白御海对韩文郎的称呼便由‘韩兄’变成了‘韩公子’。
韩文郎这些年虽然也习惯了,但近段日子对白婉儿升起来的那些情愫,又让他心里觉得遗憾难受,若是当年他能娶了白婉儿,如今他与白御海之间就是真正的兄弟。
“将军府如何?住的可还习惯?”韩文郎替白御海倒了一杯酒,客套的关心了一句。
“还好。”白御海谢了韩文郎,简单地与他寒暄了一阵,话语中俩人最初都是避开了白婉儿。
二人又聊了一些秋闱的事情,均有些微醺,韩文郎眼圈带着酒后的红晕,才开口先提起了旧事,“白兄打算怎么处置林姨娘?”韩文郎拿着酒杯,侧目看着白御海。
“韩公子都替她做了选择,又何必来问我。”白御海瞥了他一眼,既然他开口这么问了,就说明林姨娘的事情确实是他韩家动的手,婉儿并没有参与。
林姨娘如何,不是他想怎么处置,而是如今已经成了定局,不过就是多活一日少活一日的差别,萧靖琛,还有宫里的那位,谁又会放过她?
“这事怪我!”韩文郎突然埋头,自责的说道。
白御海知道他说的意思。
“过去的事情,就莫要再提了。”白御海心头要说对韩文郎没有意见,那是假的,当年既然他没有那心思,就不应该再与婉儿有牵连,更不该在成亲前一日,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