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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屋厢房安静的出奇,萧靖琛守在白婉儿身边,半字未提萧老太太的事,他不提也没有人敢在他跟前提起,白婉儿侧躺在榻上,萧靖琛招来的女医卫浅正替她处理伤口,这点伤对白婉儿本身算不得什么,从小磕磕碰碰谁头上没长过包,可疼痛是真切的,白婉儿虽没有叫出声来,却也是紧咬唇瓣眉目皱成了一团。
“如何了?”萧靖琛声音低沉,问的是卫浅。
“隔段时间敷一次冰,淤肿三日便能散尽。”卫浅起身恭敬的回了萧靖琛。
白婉儿颤颤的抬起眼帘,似乎才猛然瞧见萧靖琛褶皱的眉头,慌忙挂了一抹笑容,违心的说道,“夫君,我不疼。”
“都出去。”萧靖琛说完,屋内只剩下了他与白婉儿。
白婉儿见他脸色难看,壮着胆子拉了一下他的胳膊,小心翼翼的眼神让萧靖琛顿感无力。
作者有话说:
嘤嘤嘤~每天都会更哒,评论区里无论是看到熟悉的面孔,还是第 一次来的小天使,每次都好激动~感谢你们~ “疼就疼,不需要逞强。”萧靖琛的声音很轻柔。
“婉儿不怕疼,这点皮外伤哪能极得上战场上的真刀明枪,夫君都没喊过疼,婉儿又怎会怕疼。”白婉儿握住了萧靖琛撑在她身旁的手,轻轻的揉着,掌心的茧触手能感觉到粗糙,是一双武将该有的手。
白婉儿心思不在这个之上,她只想扯的更远一些。
屋外刚才那么大一出戏,这会儿戏还没有落幕,怕是还等着萧靖琛过去,又或是等着她白婉儿懂事放人吧。
可惜了,她心眼坏,不是个好人。
她今儿个还偏偏不提什么萧老太太,周雪颖了,且着看她们怎么收场。
“你如何知道我没喊过疼?”萧靖琛瞧了一眼被她轻轻抚过的掌心,眼眸抬起紧紧的睨住她。
“夫君从未与婉儿说过,不就是没喊过疼么?夫君算起来也只比婉儿长了两三个年头呢。”白婉儿垂下的眼帘又迎上了萧靖琛的目光,眼里蒙了一层水雾,小脸儿却是笑的倔强,“所以,夫君不用担心我,这点小伤婉儿也不怕,莫要让人笑话了夫君。”
萧靖琛默着,没说话。
半响才开口,“笑话我什么?”
“笑话夫君心疼我。”白婉儿支起身子,话毕满脸羞涩的扑进了萧靖琛的怀里,脸蛋儿磨蹭在他的胸膛,模样十足的乖顺。
萧靖琛喉咙滚动,胸口似乎被她刚才的那一扑,扑的瞬间迷了心智,眼底那抹早已习惯了的深沉,迷雾化开,亦是一位阳光明朗的少年郎。
“谁敢?”萧靖琛搂着白婉儿,搂的有些紧,声音比平时要飘,唇线不经意间上扬,已经融入到他骨子里的那丝陌然头一回有了动摇。
待横梁上的光线开始斜下,萧靖琛陪着白婉儿用完饭,终是说了一句,“以后母亲院里,我陪你去,如是你一人,就不用过去。”
白婉儿正用手帕擦着嘴角的残渣,听了萧靖琛的话初时眸子里有过讶异,之后却是受宠若惊一般的低下头,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待翠玉收拾碗筷时,嬷嬷神色匆匆的从外面走进来,瞧了一眼萧靖琛,又对白婉儿使了个眼色,才缓缓的开口,“将军,夫人,表姑娘过来了,说要见二位,也不知怎的了就跪在了外面,说是来请罪的,奴才们劝也劝不动,只得进来禀了主子。”
白婉儿拧着帕子,高兴的嘴角打颤,差点就漏了馅。
“快,快去扶她起来,有什么话是不能好好说的,怎么就跪上了呢。”白婉儿说完,急急忙忙的起了身,嘱咐了嬷嬷,“表姑娘是周家的人,远道而来是咱们府上的客人,这番劳徒已经晕过一次了,那地上又冷又硬的,怎能经得起她再跪。”
白婉儿话落,萧靖琛人已经黑着脸冲了出去。
周雪颖跪在屋外青砖石上,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她实属无法子了,才豁出去了脸面前来赔罪,自打她那一晕,之后的事情便超出了她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