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涛坐在车上,傅辛年看了一眼微微低声,“如果累的话你先睡,到了我叫你。”
沈涛没理他幽幽看着窗外,今晚她的情绪似乎不高,过了会她淡淡说:“张叔在年轻的时候曾经在煤矿遇过一次矿难,当时头部受伤医生都说他可能活不了了。”她语气淡淡的,在这冰冷的夜晚就如一条流动的水。
傅辛年静静的听着,沈涛说:“当时所有人都对张叔判了死刑,但是后来张叔却奇迹的活了过来,你知道张叔活过来的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吗?”
傅辛年心里一怔,总觉得接下来的那句话会非常揪心,淡淡望了后视镜一眼,沈涛没等来傅辛年的回答,幽幽说:“张叔说,我不能死,我老婆还在家等我呢,那时候张婶正好是大肚子,你想一个女人啊,没有男人的依靠,没有家人的帮助......”说到最后她梗咽了,再也说不下去了,她轻轻抽噎着,傅辛年听了心里挖心的难受。
傅辛年默了默,“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
沈涛哭了一会儿眼圈红红的,她抬起头说:“傅辛年,你不懂我的意思,我意思是咱俩以前生活条件那么好,可关系为什么还不及张婶和张叔的十分之一呢?”
一句话问的傅辛年心里一阵窒息。
为什么?
他也不知道?
“没有感情?”沈涛微微哭泣,“我也想过,但是......”她抽噎了一下说:“张婶和张叔他们两个人刚结婚那会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和我们不相上下,但是他们俩个的感情为什么那么好呢?”
今晚沈涛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傅辛年当头一棒,他恹恹的说:“.....是我对不起你,没有让你拥有安全感。”
“......不是,”沈涛痛苦的摇摇头,“是我们两个并不交心。”
“.......”
回来的后半段路,两人再一句话没说。
沈涛乘傅辛年的车回到家,到家后沈涛赶傅辛年走,“你去住酒店吧,我这里小恐怕你睡不惯。”
傅辛年不出去,死死守在门口。
沈涛见状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呢?”
傅辛年死死守在门口,“你都能睡下,我有什么不能受的呢。”
夜晚,风是凉的,夜是静的,沈涛和傅辛年两个月来第一次睡在一起,原本夫妻间的猜测和矫揉造作已经不在,沈涛身材瘦小静静的躺在傅辛年的身边。
傅辛年轻轻将她揽在怀里,沈涛身体动了动,傅辛年眼眸加深轻轻安慰她,“别怕,我不会动你,只是想揽着你好好睡一觉。”
女人许是太累了,轻轻“嗯”了一声睡了过去,男人搂着她只觉得心痛的无以复加。 第二天天明, 沈涛估计好久没有这样安安心心的睡一觉了, 一觉醒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桌子丰盛的早餐, 有中国的, 有法国的,反正都是按照沈涛的口味精心挑选的。
还有这一室的宁静, 白色的窗帘被风吹得轻轻飘起来,沈涛看见窗台上放着一株薰衣草, 薰衣草具有安神、助眠的作用,傅辛年昨晚看沈涛睡得很不好, 今早早早起来买了一盆来。
桌子上放着一张卡, 金卡。旁边还有一张小纸条, 上面写道,“我有急事先回国去了,桌上放的卡里有钱,不够了我再给你打,照顾好自己。”
沈涛看了一眼, 拿起卡冷笑,然后又把卡随手丢在床头的抽屉里。
穿衣下床看着这满桌子的好吃的, 微凉的心意微微回暖,她在心里嘲讽自己,本来就没报什么希望,有什么好失落的。
想了想她又高兴了起来,想起今天小温还在住院, 早上还有两节艺术课,她抓紧打起精神来好好吃饭。
傅辛年昨晚临时接到徐向岩发过来的通知是晚上十点半,那时候他们还在医院里看小温,本来他离开公司来法国已经两天时间了,公司没有了高层首领群龙无首多少有点乱糟糟的意思,徐向岩又汇报和一个合作商生意谈蹦的消息,要傅辛年立即赶回中国。
傅辛年眼神暗暗打量着沈涛,心里有很多不舍,顶着公司的压力和合作商可能会随时撤资的危险关掉手机故意忽略了这条信息,徐向岩再打,手机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