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心神不宁的时候,春樱突然走了进来,脸色十分疑惑地说道:“大小姐,靖王妃来了,说要见你。”
薛婉眉头微蹙,轻轻点头:“赶快让她进来。”
而此时,沈淮安仍将永嘉帝挡在身前,御书房房门大敞,李武站在门前,身后是近百人的禁军。
李武一脸的惊讶,问道:“沈将军这是意欲何为。竟敢挟持皇帝?”
沈淮安嘴角微勾,笑道:“自然是帮靖王殿下除掉这个后顾之忧。”
李武却是故作听不懂的样子,只道:“沈侯爷何出此言,你如今罪孽深重,先杀我皇妹,难不成还要杀我父皇吗?”
沈淮安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至此,李武终于彻底暴露出了自己的目的,他今日不但要永嘉帝和李昭死,还要他沈淮安一起死。
他缓缓说道:“我第一次见你时,你才十四岁,不过是李瑾瑜身后一个怯懦的少年。你生母出身低微,在宫中没什么地位,你攀附李瑾瑜,才勉强活出一个皇子的样子。谁又会想到,这所有人里,最狠的会是你。”
他一边说,一边注视着李武的眼睛,李武天生有一张十分人畜无害的脸,一双眼睛总带着三分和煦的笑意,此时李武也依旧眉眼弯弯,他轻笑道:“沈淮安,我不是李昭那样的蠢货,会被你轻易激怒。”
永嘉帝听到二人的对话,心中却是越发凉了,他怒道:“武儿,还不快带人退出去,你当真要致朕于死地吗?”
李昭亦惶恐大喊道:“对,你们还不退出去!你们是禁军?你们的首领何在?为何不听召唤,私自围过来?”
到底是皇帝,李武身后的士兵们面面相觑,不禁后退了半步。李武看向李昭,眼底划过一丝狠厉,他突然拔剑上前一步,朝李昭刺了过去。
李昭如何肯坐以待毙,他吓了一跳,慌忙躲闪。
李武却是动了杀机,用的都是夺命的招式,他的武艺并不出众,比之李昭亦是不如,但今日他胜在手中有剑,心里有底气,竟将李昭逼退数步。
李昭身上接连挂了彩,他一脸惊恐地看着李武,似不信他会做出这样癫狂的事情来。
“你……你竟要杀我?”
李武不禁大笑:“我的好三哥,你此时才回过神来,实在晚了些。”
一边说,李武一边上前,几乎已将李昭逼到永嘉帝面前。
李昭两腿发软,倒在地上,他往后退了两步,抱着永嘉帝的大腿绝望地哭道:“父皇,救救我,别让五弟杀我!”
他痛哭流涕,而永嘉帝却依旧被沈淮安用刀抵着喉咙,什么也做不了。
永嘉帝目眦欲裂,他看着李武一步步上前,把李昭捅了个对穿。
李昭口吐鲜血倒在地上,身体不自觉地抽搐着。
“父皇,救我……”这是李昭吐出的最后的字眼。
“父皇不必伤心,瑾瑜的死,三哥可也是有份的。”李武的嘴角勾着笑容,他轻笑着说道,“周子安不满瑾瑜的作风,三哥也怨她得罪周家,于是他们想了个法子,追杀瑾瑜,将她赶出公主府。瑾瑜出来以后,被叶七娘捡进了靖王府,日后是生是死,都有我来背锅了。”
李武一边说,一边笑盈盈地拿剑横在永嘉帝的胸膛前,他注视着自己的父亲,沉默许久才道:“您可真不是个好父亲。这皇城里的孩子,也分着三六九等,母亲高贵,您便喜欢,母亲低贱,活的便连个有头有脸的太监都不如。”
永嘉帝瞪着李武,嘴巴一张一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宝剑轻轻刺进永嘉帝的胸口一寸,鲜血顿时染红了明黄的绸缎。
永嘉帝疼的大声叫出来,他头爆青筋,目眦欲裂:“逆子,你要弑父吗?”
李武却笑道:“父皇不会以为,这世上想杀您的,只有我一个吧?说来三哥比我狠多了,这些年父皇的头疾越来越厉害,你以为是因为什么?不过是一种□□罢了,下在香料里,您日夜闻着,自然病的越来越厉害。若没有与您同床共枕数十年的张贵妃,想要下这毒,可是十分不容易的。”